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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的話題,臉上卻讓人看不出悲喜,不是溫室裡長大的花朵,多少要比一般同齡人堅強。
“不帥也生不出你這樣水靈的女兒。”趙甲第笑道,把她的馬尾辮從她後背移到胸前,輕輕把玩。
“我很漂亮嗎?”袁樹笑眯眯道,明明知道再確定不過的答案,好像就是想親耳聽到從他嘴裡說出來。
“漂亮啊,不漂亮我包養你做什麼,花瓶花瓶,自然是光彩照人才行,哪個願意搬不起眼的陶陶罐罐回家。”趙甲第笑道。
“哪裡漂亮了?”袁樹樂呵呵追問道,貌似“包養”“花瓶”這些詞彙並沒有刺傷到她。
“臉蛋,尤其是嘴角那顆美人痣,讓你很不一樣,有個詞彙比較貼切,靈動,有點畫龍點睛的味道。還有你身材很好,高挑修長,個子都快跟我差不多,那些一米七以下的可憐娃就是穿上增高鞋見到你一樣得自卑,胸部大屁股翹面板好,還聰明,考試次次拿第一名,你看,全是優點,不喜歡夸人的我都這麼說,可見你是真漂亮,帶著你出門逛街,很長面子的,找小蜜包二奶,不找你,就是瞎了眼,我也就是佔了先機,再過幾年,說不定我再要佔你便宜,你都會瞧不上眼。”趙甲第笑道,仰起腦袋,望著笑臉燦爛的清純女孩。
“我以後一定會越來越漂亮,也越來越有氣質,爭取讓你自慚形穢。”袁樹眨了眨秋水眸子。
“真有理想,是想讓我哭著喊著抱著你大腿求你別離開嗎?”趙甲第被逗樂了。
“正確。”袁樹掩嘴笑道。
趙甲第坐起身,不由分說脫下袁樹鞋子,確定白嫩小腳腕沒有大礙,低頭看著那雙洗得泛白的帆布鞋和露出一小截便宜廉價卻乾淨清爽的襪子,有感而發說道:“湯臣一品那房子會很快轉到你名下,你是出租還是賣給別人我都不管,你反正腦袋瓜不比我差,是拿去投資還是做小收租婆估計都不會虧,要是不知道賣了後攥著幾千萬的原始資本從何下手,沒關係,現在私人理財多了去,一千萬就足夠踏過門檻,別說你有六千萬,再大的銀行也要把你當姑奶奶大菩薩好生供著伺候著,要還不放心,存著吃利息,這件事情你自己做主,我不干涉。還是那個庸俗的論調,只要別養小白臉膈應我,一切隨意。這事情就這麼說定,再就是我現在給司徒堅強做家教,以後我看能不能週末把你們放一起,畢竟說到高考,我有發言權,估計老師也不能教你更多,但我可以,拉你和司徒堅強一起,讓你高考衝刺一下上海市理科狀元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跟他處好關係,那小子十年內不走彎路,以後別說上海,我估計在長三角都是一號人物,他大出息,對你我都有好處,當然,別跟他走太近,太近了我不樂意,你是我女人。最後一點,我爭取幫你安排一下你媽的工作,一定讓你做一隻有無憂慮快快樂樂的金絲雀。”
趙甲第停頓了一下,突然自嘲道:“沒想到我也有功利的一天,早幹嗎去了。”
“我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說話做事。”袁樹真誠道。
“為什麼,不覺得庸俗嗎?”趙甲第訝異道。
“我本來就不是有資格談高雅的女孩啊,你庸俗一點,我才不會覺得你虛無縹緲,要不然你以為天上突然蹦下一個隨手砸我一套豪宅的傢伙,我能一下子心安理得接受?你不能奢望一個進了湯臣一品大堂就小腿打顫的女孩有多優雅端莊。”袁樹笑道,小臉蛋更妖嬈了。
趙甲第笑了笑,不置可否。
女人天生麗質就跟男人出身富貴之家一樣,是最大的幸運資本,但後天修養,一樣重要,多少富二代紅二代公子哥最終泯然眾已,多少漂亮女人淪為權力和金錢的玩物,人老珠黃?趙甲第想起家裡老佛爺一句只對他一個人說過的金玉良言:這男人啊一生下就得會爬山,有個好老子最多也就是能託一兩把,以後還得靠自己咬著牙上進,山上人少,風光也就好。這女人啊,不是嫁個有錢人就安逸了,沒用的,再好的男人也有不靠譜的時候,指不定還要捅自己任勞任怨做牛做馬做媳婦的一刀,所以還得靠自己。
此話最是誅心卻也最不誅心。
最後,商雀提議找家連鎖酒店或者小旅館對付一晚,小梅沒意見,袁樹有點困難地站起來,腳傷不重,但跑路的時候不覺得痛,現在刺痛已經一股腦洶湧而來,她突然看到趙甲第蹲在階梯上,沒起身,她不明白,趙甲第一臉平靜說我揹你。
凌晨,寂寥的街道。
19歲的年輕男人揹著一位更年輕的馬尾辮,緩緩前行。
女孩流著眼淚悄悄說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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