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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長的評估資料,唐繡思花了整整四十分鐘才看完,而且打算再仔細看一遍,喃喃道:“這傢伙從哪裡弄來的這份好東西?我還以為他只會來金海裝腔作勢呢。”
她當然不會去問這個問題,當然即便她問了,趙甲第多半也不會回答,這對在各自道路上一騎絕塵的年輕男女,怎麼看都不像能夠合得來的主,不打架就算燒高香了。
趙甲第來到大媽王竹韻所在的四合院,今天是來換賓士車的,這些天藉著這輛車子狐假虎威,很有用處,偶爾想,以後真能坐上這個規格的車子就不錯了,只不過官場進階,不比商界,太講究資歷,哪怕掀起了幹部年輕化大潮,也少有幸運兒能夠破例,30歲處級,40歲廳局級,50歲省部級,已經夠順風順水驚世駭俗了吧,期間一步錯,就是步步錯,其實官場比商場更講究時間感,後者也許在而立之年創業,抓住時代脈搏,能夠一鳴驚人,但絕對沒有誰能夠三四十歲進了政界,然後突然來個爆發,不管人品值如何爆棚,也敵不過官場的按資排輩。
趙甲第坐在車上,心想說不定今天就是這輩子最後一次坐這檔次的車了,笑了笑,快到四合院,對韓道德說道:“接下來會沒那麼忙,你幫我去找一套《宮崎駿原畫手稿集》,我要送給周老師的女兒。再就是你抽空去杭州看一下那家西湖邊上已經轉到我名下的私人會館,袁樹生日快到了,我要送她一個酒窖。再就是華子閨女的滿歲酒要到了,呶呶可是我半個閨女,我一直想不出送什麼好,你幫忙看一下。再有,不出意外,我要再杭州短線購置一套物業,年中轉手,其中獲利會送給那對姐妹,就當請她們去西溪溼地那邊開一家新店。有的你忙了。”
韓道德笑道:“大少爺,您就放一百個心,老韓大事上幫不了您,這些小事絕對給您辦得漂漂亮亮。”
趙甲第輕輕道:“小事不小。”
韓道德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心道:“小六在上海那邊盯著徐振宏,最近跟著袁小姐去了湖州,沒什麼不對勁。”
趙甲第點頭道:“徐振宏看來比我想象中要更有耐心,如果他是真的對趙三金忠心耿耿,最好,不是的話,又是一個天大的隱患。”
韓道德悄悄唉了一聲。
韓道德下了車後,不敢進四合院,大叔也靦腆啊。趙甲第玩笑一句滾進來,帶你這個土老帽見識一下老北京少有的榕樹,否則別後悔。韓道德撓撓頭,壯膽跟著進了院子。王家老太爺是在書房見的趙甲第,王竹韻在一旁盯著,端茶送水,一老一小談話投機,天馬行空,聊解放戰爭,聊朝鮮戰爭,甚至扯到了二戰,趙甲第是個偽軍事迷,加上因為收集艦模的關係,都能把話圓回來,這個敢直言一句“是誰與人民戰爭”的傢伙反正抱著不作秀不怯場的態度,很符合老太爺的口味,老太爺顯然十分關注時下年輕人的思想,把趙甲第當作了一個不那麼典型的典型,王竹韻數次打量這個比親生兒子還寵溺歡喜的名義上兒子,見他並未在打擊中憔悴消沉下去,很是鬆了口氣,王半斤今天不在四合院,最近都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知道瞎忙什麼,晚飯餐桌上人數不多,韓道德坐姿拘謹,看得趙甲第好笑,老太爺聽了簡略介紹後,專門跟這個顯老男人寒暄了幾句,韓道德的回答中規中矩,吃完飯,趙甲第跟王竹韻在院中聊了半個多鐘頭,就不再逗留,離開這座積澱了太多底蘊的四合院,在白牌軍車多如牛毛的北京城,其實沒有幾個能與王家老太爺平起平坐的老人,李家那一位同樣上了九十歲的老將軍,是屈指可數的之一。
王竹韻送趙甲第出了院子,見他要和韓道德打車回去,有些心疼,說隨便開一輛車就是,趙甲第打趣道不敢了,梅姨的桑塔納還在維修廠呢。王竹韻笑罵了一聲,沒有堅持。她回到書房,老太爺精神不錯,在練字,是南宋詞人陳亮的《賀新郎·寄辛幼安和見懷韻》,結尾一句尤為傳神,原本以行書書寫的老太爺不由自主轉成了草書,放下筆,看到沒有在趙甲第面前流露出半分焦急情緒的王竹韻,道:“竹韻,你還比不得小八兩啊。”
王竹韻笑了笑,對這個評價只有打心眼的高興欣慰。
老太爺練字從來都是站立懸臂揮毫,擱筆後才坐下,笑道:“放心吧,趙三金在監獄裡雲淡風輕得很,都已經開始教獄警們怎麼投資理財了,一個個都把他當神仙。”
王竹韻忍俊不禁,浮現笑意,這事兒,的確挺像趙三金的風格。
老太爺收斂神情,感慨道:“我看一個人如何,不是聽他們講話如何花團錦簇,或者行事如何圓轉如意,這些都可以表演,我這個老頭子只看他們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