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部分(第3/4 頁)
也是閒著嘛。這個月中旬就有市公務員考試,趙甲第雖然完全可以將高考視作探囊取物,但公考的行測和申論都沒那麼簡單,對趙甲第來說並不輕鬆,判斷推理和數理能力還好,但涉及言語理解與表達能力和背景連結下的綜合分析,都是不容小覷的難關,尤其是演練行測第一部分,都能讓不得不去捧一本成語詞典臨時抱佛腳的趙甲第時不時低聲咒罵出卷人的神經病,周小蠻則會適時小小幸災樂禍一下,誰讓他的數理那麼強悍。
大四課程本就稀稀拉拉,又被趙甲第過濾掉幾門,就更有大把大把自主掌控的時間去衝刺年底的國考,但趙甲第會旁聽一門與專業不搭界的課程,屬於公共管理範疇,是個很有意思的講師,大一大二的時候趙甲第翹課很多,但越到後面,越喜歡這門課,導師是個風趣的年輕男人,三十來歲,姓許名強,最初以研究生學歷來學校執教,期間自考了復旦博士學位,講課天馬行空,給學生最大的感覺就是容易跑題,能從最早的一個嚴肅命題扯到風馬牛不相及的十萬八千里之外,當然還有就是期末考始終是透過率最高的一門課。
一開始趙甲第當然不喜歡這類聽上去亂七八糟的擴散性授課,什麼技術官僚和政治智慧,啥隱性契約和顯性契約,還有中共重建意識形態這種宏大到沒個邊際的命題以及類似70年代末到九十年代經歷過的“爭論”和“不爭論”,都讓學生聽著雲遮霧籠,趙甲第當然更沒好感,但跟陳靖李檀這些大叔熟悉以後,就越來越回過味,稍稍琢磨,就聽出這個講師的不一樣,加上他的課程有益於申論,趙甲第就比一般學生還要到課率更高。
今天,那個導師無疑又離題萬里了。
“大家都在爭搶政治改革的話語權,爭搶道德制高點,涇渭分明的兩邊精英都有意無意將政改提升到了意識形態層面,或者說道德層面,這種爭論跟前二十年的爭論不一樣,可以說是‘反行動取向’的,把對方置於道德語境的死地,自己不想變改,也不允許對方進行不合己意的變革,這種遊戲很危險,往往流於空談,甚至很有可能同歸於盡。”
“90年代的‘不爭論’大體上是正確的,因為過多爭吵市場經濟是資本主義還是社會主義,只會停步不前,市場經濟不應該覆蓋上太多的意識形態色彩。”
“但強人政治下的‘不爭論’,成了慣性後,就有個巨大缺陷,那就是精英政治學者的集體失語,偶爾發聲,也是貢獻不大的應聲蟲,喪失原有的存在意義。到了今天,精英可不是一個值得炫耀的詞彙了,我要被人說成是精英,一定會反駁一句你全家才是精英。”
……
一大串的“高談闊論”,兩節課,書本上的知識講了不到二十分鐘,剩下全是此類語調,所幸他的形而上論點,都會有數個有趣的例項去支撐,加上舉例時充滿諧趣腹黑的妙語連珠,還是很能讓學生精神一振會心一笑,這才使得他的課堂即便沒有人滿為患,也不至於僅有瞌睡小貓兩三隻。趙甲第會對這位導師的講述進行快速筆記採摘,最讓他震驚的一點在於事後上網查詢,才發現所有一切大膽論點一切荒誕論據,都是那傢伙的個人心得。無疑,在趙甲第看來這是一個博採眾長的學者,而且他不執拗,圓滑,披著一件風趣而且帶點腹黑大叔的可愛外衣,與學生能夠打成一片,據說跟很多校領導也都關係不錯。
下課後,可能是好奇趙甲第這張半生不熟的面孔,姓許的講師沒有立即離開教室,而是來到趙甲第座位邊上一屁股坐下,屁股上墊著一本帶來課堂卻絕不會翻一次的課本,笑問道:“趙甲第,你這是想要補回來大一大二兩年你的逃課次數嗎?”
趙甲第嘿嘿笑道:“許老師多厚道,我翹了那麼多,還給了七十多分,良心上過不去。”
沒什麼架子的許強哈哈笑著直接道:“當時是教務處的領導跟我打了招呼,我為了拍馬屁,才給了你七十多分,要不是怕馬屁太明顯,給你八九十分都沒問題,再說了,七十幾分在我批閱的卷子上也不高。”
趙甲第汗顏道:“許老師你別這麼實誠,我扛不住。”
許強望向窗外,有些許失神,自言自語道:“學校到底還是好的,出去以後,想實誠都難。”
不給相互間尷尬冷場的機會,許強起身道:“走,請你去茶風暴喝杯奶茶,那裡的奶茶美眉很清純,我每天都要去捧場,就是沒好意思要號碼。”
一路上,趙甲第見縫插針問了幾個地方政府績效評估的問題,許強的回答圓轉周到,沒有半點生硬含糊,顯然是下過功夫的。許強果然排長隊請了一杯熱奶茶,那裡的美眉果然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