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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你自己一樣,又骯髒又汙濁,所以不管我怎麼試圖接近你,你都能狡猾地溜走。你不斷地逃避,一旦有人想要逼你直面問題你就退縮。你能主動來找我,其實已經快要絕望了吧?無法可想,所以連我這種毒藥也能喝下去了?”
黃帆像想到什麼好笑的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一邊摁住許平一邊慢斯條理地單手去解自己襯衫上的扣子:“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跟一幫白痴和瘋子開會,我真的懷疑這些人有沒有長腦子,以為自己帶著幾萬學生就能打江山了?!明明形勢已經嚴峻得要死,這幫白痴還覺得革命快要勝利,無論如何也不肯撤出廣場。內心又空虛又軟弱,連自己追求的是什麼都搞不清楚,只因為被一群人吹捧,就血熱得連腦回路都燒斷了,打著民主的旗號卻連民主是什麼都不明白,要不然就是隻有空泛的理想卻沒有實現理想的能力的幻想家,出了岔子就只能找我去給他們擦屁股。這幫豬一樣的隊友,我真是受夠了!”
他脫掉襯衫露出瘦削而精壯的上身:“然後,好像我這一天還沒過夠一樣,你來了。我整天在廣場跟那幫狗孃養的勾心鬥角,好不容易想回家洗個澡鬆快鬆快,你又像個娘們兒一樣哭哭啼啼地找上門。明明喜歡的人不是我,被打了卻只能跑到我這裡撒嬌,講到關鍵處又像以前一樣想逃避,我渾身上下,到底哪裡寫著“爛好人”三個字啊?!”
他講到這裡突然停下來,俯下身去看許平,他的臉離得很近,撥出來的氣吹在許平的面頰上。有一瞬間,他的目光似乎充滿溫情。
“那個人一點兒也不瞭解你的痛苦對吧?我喜歡了這麼久卻沒得到的東西卻被其他人這麼粗暴地對待,真是想起來就讓人覺得火大。”
他抓著許平的頭髮猛地吻上去。
許平嚇一跳,然後劇烈地反抗。
“操,你還真的咬啊?!”黃帆抹掉唇上的血,鬆開手從許平身上起來。
他坐在許平腳邊的沙發上,從褲兜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啪”一聲點燃,慢慢地吐出白色的煙霧。
許平喘著氣從沙發上一臉震驚地坐起來。
“行了,你回去吧。你的問題,我幫不了你。”
許平沒說話。
“再不走,小心我強Jian你。”
許平想了想,說了一聲:“對不起。”
黃帆吸菸的動作停了停,道:“幹什麼?你可憐我?”
“不是可憐你。是覺得我們很相似。”
黃帆譏笑道:“我才不像你那麼孬種,面對喜歡的人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許平沉默一會兒,點頭道:“你說得沒錯。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把自己的感情說出口,因為我喜歡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親生弟弟,許正。”
他說完這些話,看也不看黃帆的表情就向大門走去。他十八年來最黑暗最可怕的秘密,紮在他血肉裡的荊棘刺,就這樣被輕描淡寫地袒露了出來。
為什麼會喜歡弟弟呢?這樣扭曲變態的感情,命運到底出於什麼樣的惡意才使之降臨到自己的頭上,許平總也想不明白。有時候照著鏡子,許平甚至覺得自己不像是人,在平淡的面孔下,彷彿靜靜潛伏著可怕的怪物,讓他難以忍受。
手碰到門把的時候卻被人從身後抓住手臂。身體被強硬地轉過來的時候掙扎了一下,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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