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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魁好奇,說問,“兩種不同的動物,也能生出後代,那麼牛和羊能不能生出一種新動物,狗和貓能不能生出一種既捉老鼠又能看門的動物來呢?”
王安娃告訴天魁,那是不可能的。只有相似的動物,才能雜交,貓和狗差得太遠了,根本不會生出後代。
兩個人又說到人和野人,王安娃講了在牧護關的麻蘚溝一帶,流傳說野人搶了朱家的媳婦幾個月,結果回來生了一個紅毛兒子的故事。又說起李家的媳婦,嫁的男人是黑頭髮,自己也是黑頭髮,不知為什麼生出了一個白頭髮的兒子。旁人以為這是個笑話,可這個媳婦一點毛病也沒有。一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沒有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出了這樣的怪事。
“你說怪不怪?”王安娃咧著大嘴,得意地向天魁擠著眼睛,作著調皮的表情。
天魁也傻傻地笑著,表示著自己的不理解。
同車上坐著幾個老頭和幾個女人。不知他們是回孃家的還是走親戚的。有一個老頭擰回頭,看了王安娃一眼說:“你也是一把鬍子的人了,怎麼跟年輕人說這些沒名堂的話。車上還坐著這些婦女哩,你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王安娃看了這個這老頭子一眼,眯著自己的眼睛,任身子上馬車上搖來晃去,說:“坐著女人咋咧?都是一把年歲的人,誰還沒見過那東西,誰還沒做過那事情。跟你老哥一樣,一輩子那事怕沒少幹,現在才老成這把乾柴骨頭的樣了。”
老頭子氣極了。他擰過自己的因為曬得太多的發紅的大腦袋,用黑手在臉上摸了一把,回敬王安娃說:“幹過這事情,也不能故意地當著女人的面前說嘛。你能把這話當你你家老人和兒女的面前說嗎?”
王安娃笑著說:“假正經,說了咋了,不說又咋了?一大把年歲了,還要裝個英雄救美,你沒看你老成這樣,真脫了褲子,怕也是啥事也幹不成,乾著急,只能玩嘴皮子的功夫了。”
老頭子脹紅了臉,他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轉過身去,不理王安娃了。王安娃得意了,他笑眯眯地看著天魁,顯耀著自己的能耐。
天魁笑了。這個王安娃太不象正經人了。什麼都敢說,什麼也不怕,是一個實足的二百五潑皮無賴。
開不成這樣的暈玩笑了,王安娃就開始唱開了小調民歌。這是一些流傳在本地的黃|色歌曲。名字叫《十八摸》、《十愛姐》內容離不開女人的身體,從頭摸到尾,從頭愛到腳。一般人只聽說過它的名字,能唱出來的人真不太多。難得的是王安娃這個瘦猴子一樣的人物,能完全地唱出來。
他眯著眼睛,搖晃頭。沉醉在自己想象的境界中了。唱出的聲音又細又尖,象個娘兒們,聽起來,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可是他自己不覺得,還在美滋滋地唱著。唱到得意處,聽不清他唱出的內容,只能聽到那簡單而誘或的曲調了。
天魁聽不明白,也不好意思說王安娃的什麼不好。就扭過頭去,看這塬上的景色了。這裡是黃土高塬的一部分。不高的象饅頭一樣的塬,座座相連,一直到天的盡頭。上塬的路,是之字形的,從這邊線到那邊,一直通到山頂。
天魁是山裡人,在那裡見過高山。看過山的人,覺得這塬簡直太可笑了。就是一個個大的土堆子,一直堆連起來。塬上的地,是梯田狀的,一層一層地盤旋到塬上。上面種的是玉米高梁等高杆植物。莊稼長得不錯,黑油油的,這個地方應該是糧食不缺。在路邊和地的盡頭,是一些高大的白楊,風一吹,葉子嘩嘩地響。
上了塬上,空氣一下子涼了起來。人冷得打哆索。天魁本來就穿得不少,可是在這個地方,顯得還是太少了。
天魁知道了這塬也是很高的地方。要不為什麼會這麼冷呢。
同車的人大多數都打瞌睡了。有人靠在了別人的身上,有就把腿插到了別人的腿中間,有的女人倒在了老頭的身上。剛才坐得端正的老頭,也靠在一個婦人的身上,嘴巴大張著,涎水長流,呼呼地睡著了。車老闆也打著盹,頭象個公雞,一點一點的。可沒有掉下去。
天魁也迷糊了。他看看王安娃,正倒在自己的麻袋子上,象一個死人一樣,任馬車搖晃著自己的身體。天魁也半躺下去,眼睛實在睜不開了。
馬車還在不停地走著。騾子認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