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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之初剛一說汪家要天魁結婚的事。天魁就擰著頭說,“不結,爸,要那貨幹啥,開口貨,還要人養活,浪費錢。”
任之初說,“這是人倫,無妻不生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到底小,這事不懂,這事得你聽我的。”
天魁說:“要要你要吧,我不管。”
這是什麼話,任之初生氣了,“這是什麼話?有老子兒子共一個媳婦嗎?你個狗日的到現在了也不會說人話。”老婆子急忙拉過天魁解勸,讓他別讓老頭子生氣。
郝八走了,媒人少一個,王和安又公務繁忙,該找誰呢?任之初問。正好這時王滿銀正從玉觀音家出來,天魁就喊,“表叔,你過來坐一下再走。”王滿銀就過來了。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說,“劉四欠我兩塊錢,我去問一下,他什麼時候回來。”
天魁就笑著說:“那是肉包子打狗,怕回不來了。你有錢打水漂玩去,借給他幹嘛,他肯定拿老婆跟你頂賬。”一句話說得王滿分銀又紅了臉。看到屋裡有酒有肉的,王滿銀問任之初,“表哥,你這是要幹啥,還買了這麼多東西。”任之初就說了汪家讓天魁結婚的事情,又說了郝八走到外地去了。王保長又忙,正頭痛再找一個媒人哩。
王滿銀就說:“你要不嫌棄,我就來給你跑這個腿吧。”
任之初還在猶豫著,天魁說:“就讓我表叔去吧,他在外面逛得時間長,經見的世面多,能說會道。
任之初就點點頭。
酒是現成的,酒一炒一行,豆腐買的有,青菜家裡也是現成的。任家老婆一會就炒上來幾個菜,溫好了酒,請王滿銀炕上坐了,又吃又喝,完了打發他去汪家商量話去。按本地的婚俗,結婚時女方一般要四個布,兩床被面,全家人一人一件衣服,其他的如八雙襪子,八條毛巾等等。這些東西是讓新娘子用來送人情的。
任之初說,“咱這個媳婦是贏來的,有點虧人家,所以結婚時的東西可以寬一些,不能委曲了人家,不能讓人家吃虧。”
王滿銀扭著腳步去了。可到半夜回來,一臉的失意。他說:“表哥,我沒臉來見你了,這事我沒有辦好?這個媒人你還是找別人吧。”
任之初問是怎麼回事。
王滿分銀說:“人家要上二架坡。小東西不講究,布襪子毛巾全按咱說的來辦,可人家要兩個元寶,合銀元四十塊錢。”
老天,這個汪龍彥是瘋了。四十塊大洋。一塊大洋能買三鬥麥子,一個教書先生一個的工資也就是十塊大洋。任家在官溝賣了二十畝地,也才十幾塊大洋。這個汪龍彥真不是個東西,把女兒當騾子馬賣了。真不要臉。
王滿銀接著說:“我也說了這不行,當初王保長在賭場一次說死了這件事,現在怎麼能再要彩禮呢?可汪家人說,當初孩子才七八歲,現在他又給養了六七年,一年要光多少錢,要四十塊大洋不多的。經管一個孩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給點奶水錢不算啥。老任家是有辦法的人家,會出的,他然後就把我轟出來了。”
天魁當時一聽就吼道,“表叔,咱不出。把咱老任家的人當瓜子了。咱有辦法,可不能讓人給這麼宰。他家也就是一個大板板女子,咱不要了,讓他還當初我贏的那些錢來,有那錢咱再娶一個還是不跟玩一樣。”
王滿銀不說話,他只是看著任之初。
任之初也是一句說不說,臉上是痛苦的樣子。
五十九、洞房哭聲
思謀了一天,任之初老頭子決定吃了汪家人的這一壺。本來這件事的開始,就跟鬧著玩一樣,兩個賭徒在賭場上拿另一個人的一生作賭注。要不是趕上王和安多事,硬把這事給弄成了,也許天下沒有這一件留給別人當笑話的事情。
任之初老頭子知道,人做事謀事要走正道。走正道,磕絆就少。走歪門邪道道,後邊的是是非非也就多,煩人的時候也就多。可是當初,因為自己貪圖便宜,也就容許了這件事情。現在看來,老天爺是公正的,他想占人的便宜沒有占上,現在弄不好還要多出一些錢。多出的部分,也算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吧。
任之初把一口憋在心裡的氣,長長地呼了出來。他拿定了主意。
可是兒子天魁不幹,他覺得這是汪家在欺負人,自有那些可憐的無能的沒出息的人才會吃這一套。老任家在本地好歹也算是一戶名字叫得響的人家,怎麼能讓別人給上成一次二架坡。
媽的,說話不算話,真是個活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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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任之初把自己任決定跟兩個兒子天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