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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作揖，道，“在下感謝陛下的禮物，只是在下早已有了想要相守一生的人，對陛下的好意只能心領了。”

一句話鏗鏘有聲，迴盪在大殿之間。

既然已經答應對方，那即便是相守一生又何妨？

南宮炎毫不畏懼皇帝逼視的目光，落落大方的微笑。彷彿現在不是站在皇宮大殿之上，不懷好意的臣子之間，而是信手漫步在高嶺之上。一抬手，一拂袖，一掃方才的隱忍，宛如蛟龍出水，龍躍翻騰，又似陰霾散去，刺目逼人的陽光，那龐大的氣勢迎面撲來，就像是被大風掀起的海浪，奔騰不絕，震人心肺！

即便是皇帝，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若寒早在聽聞此言時，心跳加速，雙手更是忍不住捂住雙頰。只因他雙頰粉紅，小臉上是滿滿的歡喜和羞怯。

他說……他要和他相守一生！

不是尹塵，而是和他！

眼神只注目那場中南宮炎一人，彷彿天地間所有一切都消失，若寒忍不住彎起嘴角，抿嘴直笑起來。

如此意氣風發的南宮炎，讓皇帝更為忌憚，一時不察捏碎了手中琉璃杯，眼中的怨毒更是讓察覺到的人心驚。

他瞧了南宮炎半響，猛的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愛卿也太見外了，早和朕說，朕也就不會勉強你了。”

南宮炎的藉口很堂皇，卻表達了他一心忠於戀人，若是皇帝再勉強塞人給他，那就是陷臣下不義。但要是因此原因而懲罰那個舞女的話，又顯得皇帝太過小氣，不近人情。

這個藉口倒是巧妙。

皇帝在心中罵了一聲，他不是沒有得到南宮炎寵幸一名小倌的情報，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準備和一名小倌相守一生。在這麼多大臣面前宣誓，這南宮炎即便不是認真的，也絕對不敢自毀誓言。

等等，一個小倌？

突地，皇帝想到了一個絕妙主意，只要這個文章做得好，那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南宮一族背上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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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突然好了起來，皇帝隨意把如意賜給了一個大臣，大殿中音樂再次響起，眾人紛紛舒了口氣，又開始玩樂起來，似乎那劍拔弩張的氣氛從未發生過一般。

南宮炎皺了皺眉頭，知道皇帝是不會允許他走了，只得忍著繼續坐下陪酒。

晚宴一直到凌晨才堪堪結束，饒是南宮炎也已經有了五六分醉意。將一切看在眼裡的若寒，提前一步回到南宮府邸，招呼守夜的小丫頭熬藥，燒水，又親自去了小廚房準備點心。

回到府邸，一碗解酒湯才下肚，南宮炎就清醒了二分。

感覺到腦上太陽｜穴被柳若寒請按著，因為背部緊貼著柳若寒的胸口，對方身上絲絲清香鑽入鼻孔，讓他全身的毛孔都開啟，舒服想要嘆息。

“你怎麼還沒睡？”

“我不是說了要等你麼。”若寒少有的柔順讓南宮炎一怔。

似乎在他印象裡，除了那書房溫馨的一刻，柳若寒總是抬著下巴，帶著意味不明的審視視線，卻從未用這樣柔和的目光看他。

就像是把全身的倒刺都收斂起來，只露出那柔軟肚腹的小刺蝟，可愛的讓人恨不得一口吞了下去。

他抬眼，似乎從未如此仔細看過柳若寒一般，打量著他。

他和尹塵一點都不像，也許是因為從小受虐的關係，小臉只有巴掌大，五官不若尹塵那般精緻，甚至可以說是平凡。但是組合起來卻有著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奇怪魅力，特別是當他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的時候，整個人就會顯得閃耀起來。

若要說和尹塵最像的，就是那雙同樣漆黑的眸子。

只是……尹塵的眸子向來清澈，如同那涓涓溪水一般，讓人能夠在看到的第一時間，清醒下來。然而柳若寒的眸子卻如同那深邃的星空，如果不注意，總會一不小心被吸引了進入，不可自拔。

是因為經歷的太多，所以把所有情緒都藏在了眼睛後面，從而形成了那麼一潭深黝的旋渦麼？

南宮炎想起那些曾經調查到的關於柳若寒的過往，心裡浮現一絲憐惜。

“晚宴上光是喝酒了吧，吃點點心吧。”

若寒遞過點心，卻一把被南宮炎抓住了手腕。

“我自己來。”

“好。”

很奇異的，南宮炎從未這樣覺得身邊有一個人陪伴也不錯，看著那撐著腮幫子看他吃的若寒，他居然覺得不討厭。

他也許有些心機，也許有些手段。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