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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
她叫董雲,比我大一歲,生於斯長於斯的風情小女人。她去年結婚,婚禮上是我給她做的伴娘。她的對像經商,常年在上海居住,只有逢年過節才回來,所以她的婚姻像個遙遠的空巢,典型的丁克家庭,她說。但是她很看得開,這樣的婚姻更逍遙自在,互不干擾,留給彼此的空間更大而更有彈性。沒有小孩也很好,可以好好享受人生,而沒有什麼負累、羈絆,她說她想暫時幾年內都不要小孩。
她有時也很孤獨,所以就和我的孤獨成了相互對照。我躺在她那張寬大綿軟的婚床上,想象著一個結過婚的女人和女人的婚姻生活,思考著她躺在她的床上時和我躺在她的床上時彼此的相同與不同。有什麼相同與不同?幾乎沒有吧?同樣都是女性,具有女人的特徵與氣味,只不過是她結過婚了,而我還沒有。我被稱為女孩,而她已是嫁過的女人。我總能從她這兒得到慰藉,從同性的友誼中得到惺惺相惜,得到最需要的勸告、鼓勵和支援。這種支援不是經濟上的,也不是物質上的,而是心理上的、精神上的,我們在這個機會里交換彼此對生活的某種觀念和認同。
這時我又想起了裴雯,我要說說她。她在報社做編輯,每天忙忙碌碌,她的衣著大方而得體,一副玲瓏的白色眼鏡架在鼻樑上。她生活得斯斯文文,說話卻乾脆利落,語速像懸磁浮列車。她也結過婚了,物件年輕瀟灑,長相英俊。她常常邀請我去她家吃飯、聊天、度週末,甚至我就成了她家中的一員。在我最需要她的時候她總是儘可能地隨叫隨到,這是一種普通而珍貴的友誼,在同性中,是人生豐富與歡樂的一部分。
有時候我必須請客戶吃飯,喝茶,聊天,這些看上去像是與本職工作毫不相干,但卻是不能迴避的。在這時候也談業務,儘可以談些自己能夠獨立經營的業務,這樣的業務屬於自己,利潤也大些,大出來的利潤也屬於自己。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總要生存、發展,因此人忙碌也是對的。客戶們形形色色,什麼樣的人都有,就像眼前的世界,豐富多彩,他們那一個個客觀的對方像是一面面鏡子,同樣也是一列列火車,車廂一節節的,他們做什麼事都是各有目的的,他們總是在該掛上車廂的時候掛上,該解除安裝的時候解除安裝,而後把歲月拋向身後。
很多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享樂,為了彼此交融。為了名譽,為了利益,為了有所成就。為了從這一座山爬向另一座更高更有誘惑的山,為了資本的積累,價值的再現,為了一個夢寐以求的社會屬性。
他們將自始至終為了生命的平衡,為了各種慾望而誓言要達到旅途的目標。他們在人生中暢飲時間、光陰、金錢、生命,他們得到他們應該得到的、嘗試過的、擁有過的一切;在那裡,他們是舞臺上的主角,在那裡,他們在不知不覺中上演著故事,沒有觀眾,每一個人都是導演,每一個人都是自己。
每一個人都在奔忙,每一個人都在抓經濟建設,每一個人都在拼命掙錢,因為這是一個物質的世界。他幾乎每個月都要到市裡來八、九次,是到中院去開庭。這時他就會給我打電話,並且抽空來見我。有時就留在這裡,有時他還有很多急事要回去處理,他就和我見上面之後再匆匆回縣城。熱戀之中的感覺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好在縣城離市裡很近,他來去很方便。而又總是勞累他、辛苦他,總是他一次次地往我這兒跑,不厭其煩,因為他是男人。
愛情(10)
和整個世界的碩大相比起來,我是那樣地孤獨和渺小,我當然盼望著他來。來看我,來擁抱我。
總是他先說如何如何愛我,如何如何不願與我分開。而他總是又說他現在的根還在縣城,他的事務在縣城,他必須回縣城做事,不能天天和我在一起也是迫不得已、情勢所逼。
也許有一天我們終於能夠在一起的時候,也就是結婚以後,我們才能夠天天在一起,不再分離。他說。
他還說些他現在的苦惱:他的業務還沒有開展起來,正是起步的艱難階段;他說要是一年能有幾家固定的法律顧問單位就好了,那樣作為一個初做律師的人來說就可以站住腳了。
他的話令我心動,給了我如此多的快樂和鼓勵,也給了許多憧憬和幻想,使我每天都生活在一種滿足裡——因愛他而滿足,因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個自己最愛的人而幸福萬分。我要了一些他的名片,向我的那些熟人、朋友、客戶們散發,告訴他們有什麼法律上的事可以找他,他是一位優秀的、值得信賴的好律師。我還打算幫他介紹幾家企業,看能不能做他們的法律顧問。這樣可以讓他的所長有用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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