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部分(第4/5 頁)
?若非如此,歸辛樹內力深厚,尚在她師父袁承志之
上,韋小寶這包從御前侍衛手中得來的尋常蒙汗藥,如何迷
得他倒?
那病漢歸鍾在孃胎之中便已得病,本來絕難養大,後來
服了珍貴之極的靈藥,這條性命才保了下來,但身體腦力均
已受損,始終不能如常人壯健。歸辛樹夫婦只有這個獨子,愛
逾性命,因他自幼病苦纏綿,不免嬌寵過度,失了管教。歸
鍾雖然學得一身高強武功,但人到中年,心智性情,卻還是
如八九歲的小兒一般。
何惕守下藥之時,不知對方是誰,待得發覺竟是歸師伯
一家,不由得心中惴惴,然而事已如此,也就置之度外,聽
得韋小寶說話討人歡喜,對他很是喜愛,心想域外海島之上,
哪有這等伶俐頑皮的少年?
韋小寶聽說要割去一隻手,才拜得師父,提起手掌一看,
既怕割手疼痛,又捨不得,神色甚是躊躇。何惕守笑道:“師
父是不用拜了,我也沒時候傳你功夫。我有一件很好玩的暗
器,這就送了給你,免得你心裡叫冤,白磕了頭,又叫了一
陣‘師父姊姊’。”韋小寶道:“師父姊姊,那決不是白叫的。
你就是不傳我功夫,不給我物事,像你這般美貌姑娘,我多
叫得幾聲師父姊姊,心裡也快活得很。”
何惕守格格而笑,說道:“小猴子油嘴滑舌,跟你婆婆沒
上沒下的瞎說。”她是苗家女子,於漢人的禮法規矩向來不放
在心上,韋小寶贊她美貌,她非但不以為忤,反而開心,又
笑道:“小猴子,你再叫一聲。”韋小寶笑道:“姊姊,好姊姊!”
何惕守笑道:“啊喲,越來越不成話啦。”突然左手抓住
他後頸,將他提在左側,但聽得嗤嗤嗤聲響,桌上三枝燭火
登時熄滅,對面板壁上拍拍之聲密如急雨般響了一陣。韋小
寶又驚又喜,問道:“這是什麼暗器?”何惕守笑道:“你自己
瞧瞧去。”鬆手放他落地。
韋小寶從茶几上拿起一隻燭臺,湊近板壁看時,只見數
十枚亮閃閃的鋼針,都深深釘入了板壁。他佩服之極,說道:
“姊姊,你一動也不動,怎地發射了這許多鋼針?這等暗器,
天下又有誰躲得過?”何惕守笑道:“當年我曾用這‘含沙射
影’暗器射我師父,他就躲過了,一枚針兒也射他不中。不
過除了我師父之外,躲得過的只怕也沒幾個。”
韋小寶道:“你師父定是要你試著射他,先有了防備,倘
若突然之間射出去,他老人家武功再強,這種來無影、去無
蹤的暗器,又怎閃躲得了?”何惕守道:“那時候我跟師父是
對頭,正在惡鬥。他不是叫我試射,事先完全不知道。”韋小
寶道:“這就是了。你師父正在全神貫注的防你,這才避過了。
倘若那時候你向東邊一指,轉頭瞧去,叫道:‘咦,誰來了?
你師父必定也向東瞧上一眼,那時你忽然發射,只怕非中不
可。”何惕守嘆了口氣,說道:“或許你說得不錯。這鋼針上
餵了劇毒,我師父那時倘若避不過,便已死了。那時我可並
不想殺他。”韋小寶道:“你心中愛上了師父,是不是?”
何惕守臉上微微一紅,呸了一聲,道:“沒有的事,快別
胡說八道,給我師孃聽見了,非割了你半截舌頭不可。”
韋小寶可萬萬料想不到,那時何惕守所暗中愛上的,卻
是這個女扮男裝的師孃。
少年往時事驀地裡兜上心來,雖已事隔數十年,何惕守
臉上仍不禁發燒,她取出兩隻鹿皮小指套,戴在左手拇指和
食指之上,將板壁上鋼針一枚枚拔下,跟著伸手從衣襟內解
了一根鐵帶出來,帶上裝著一隻鋼盒,盒蓋上有許多小孔。
韋小寶恍然大悟,拍手叫道:“姊姊,這暗器當真巧妙,
原來你裝在衣衫裡面,只消一掀鐵帶上機括,鐵盒中就射了
鋼針出去。”心想她答應送一件暗器給自己,多半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