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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次追去,心裡不往的說,“不要再動氣,不要罵她,不要把她迫到克萊身邊去!不可讓她離開……"
她跑到街上,午間的和風吹來叫她的腦筋清醒了一點,她按住胸口,盼望讓狂飆的心跳能緩下來。
“天,為什麼要這樣!我……我其實很想他,可是,"她的淚忍不住的滑下,“我控制不了,我實在是太害怕!我就連看見他的臉也不能!"
她難過極了,心想,“我們再也不能在一起,我……我沒法面對他,沒法像一個正常女人一樣地愛他!我……我是個不正常的人,是一個虛有其表的破花瓶,我的花瓶裡插著的只是一朵虛假的玫瑰,沒有花香,沒有生命力,只有乾涸了的花瓣,枯死了的暗紅……"
她坐在盧森堡公園,梅迪西噴泉的一角,她的影子投在泉水之上,跟泉水一樣清冷。她拿出一個硬幣,向噴泉上的雕像誠心地許下一個願望。
硬幣噗的一聲沉下,她盼望自己撩亂的心也可以似這硬幣一樣安穩地下沉,沉到一個沒有人留意﹑沒有一個人窺視的地方。她心裡忐忑,生怕自己的秘密被揭發。她寧願一生一世地獨自承擔一切,那總比面對恥辱的過去好得多。
“這是許願池來嗎?"洛森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她的心與靈魂也被震盪得不附於體了。
“不要走過來!"她以警告的聲音說,這是洛森不曾聽過的語調,他發覺──她變了!她不再是一切順從他的小女孩,她已是一位擁有自己的生活與事業的專業舞者,不再是寄人籬下的琴師的女兒。她現在是位獨立又閃閃生光的美麗女人,比從前更難以捉摸,卻更吸引叫他著迷。
“為什麼?"他的語氣比剛才平和多了,他要求自己要表現得像個紳士,一個比克萊更瀟灑的紳士。
“因為我不喜歡!"她說得理直氣壯,卻是一個謊言。她在心裡的一句其實是──“因為我很害怕,我怕你會再次變成惡魔,我怕不能保護自己,我怕我的尖叫會讓你嫌惡,我更怕要向你解釋那一切不知如開口說的事!"
“好吧!我就站在這,好了吧?"他兩手插在褲袋,站在她數米之外,“如果你認為這比較好,我絕對尊重你。"
“感謝你!"她苦笑,心想──“你竟敢說會尊重我?那究竟是誰一聲不響的走了又回來?究竟是誰自恃有錢便隨便買起一個小舞團來困住我?設下那麼的圈套,不單沒尊重我,更沒有尊重我們的舞團!你這有錢的大少爺,幹什麼都是按你自己的心情而已,你會尊重一個小女人?不要再來拿我尋開心了,好嗎?"
她沒讓心裡半句抱怨話吐出口來,因為說了也沒用,他始終就是一個自以為是的人,但不幸的是,他偏偏又是個無所不能的大人物!從來只要他要乾的事,他總是可以做到的,她能說他什麼不是?
他有錢,有學識,有能力,有幹勁,有才華,有理想,他是什麼也有,唯獨欠缺的,就是不會尊重別人!因為他總是對的,他不會想到自己也有犯錯的時候,也不能理解別人跟自己不同的想法,在他的世界,他自己就是中心,一個小女人算什麼?
洛森終於看見她回以一個微笑,那笑容卻跟從前有所不同,好像多了一點淡淡的哀傷感,他沒法理解,也許,女人長大了都是那個模樣吧。他卻想起夏蘭。那憂鬱的神情就跟她母親一樣,卻是更加脆弱,更加美麗,更加動人。任他是個如何剛烈的男人,她這種病魘的美態總是如此叫人心痛,他心底的憐愛一下子都被勾引出來了,他衝動得立即要拉她入懷,好好地呵護呢。
(待續)
####獨眼巨人
兩個相吸卻又相距的影子投映在微微晃盪的泉水面。
瑰若沉默地看著噴泉上那三個精彩的雕像,思想著那個哀怨的希臘神話故事。
洛森沉默地看著沉默的她,欣賞著她比過更迷人的現在,那長長的直髮在風中飄揚像她的裙角,幼細的腰肢似一聲嘆息的存在。那隻能叫人更覺心動的側臉上是他從沒發現的成熟美,原來,她已成為一位玉立的大美人,他心痛地想──我遺失了她兩年,究竟要如何才能追回我錯過了的她?
“這梅迪西噴泉是這兒的名勝之一,但它並不是許願池。"瑰若一直沒有看洛森一眼,只對著雕像輕聲的說。
“那你又拿它來許願?你有什麼願望嗎?告訴我,我給你完成,我肯定比這個噴泉可靠。"他笑說,“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為你實現,因為我是你專有的許願之神。"
她用眼角偷看了他一眼,卻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