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部分(第1/4 頁)
“這件喪事有沒有登報?”
“報紙上提及過,但文章不是我寫的。真的,我不知道維爾福先生看了那篇文章是否會很高興,因為它說,如果那接連四次死亡事件不是發生在檢察官的家裡,他對這件事情就感到有特別大的興趣了。”
“可是,”夏多·勒諾說,“為家母看病的阿夫里尼醫生卻說維爾福情緒非常沮喪。你在找誰呀,德佈雷?”
“我在找基督山伯爵。”德佈雷道。
“我的銀行家?他的銀行家是騰格拉爾,是不是?”夏多·勒諾問德佈雷。
“我相信是的,”那秘書帶著略微有些尷尬地回答。“但這兒不僅只少基督山一個人,我也沒有看見莫雷爾。”
“莫雷爾!他們認識他嗎?”夏多·勒諾問。
“我記得別人只給他介紹過維爾福夫人。”
“可是,他是應該這兒來的呀,”德佈雷說。“今天晚上我們談論些什麼?談論這件到事件,這是今天的新聞。但是,不要再說了,我們的司法部長來了。他一定得對那個哭哭啼啼的堂弟說幾句話。”於是那三個青年趕緊揍過去聽。
波尚說的是實話。在他來參加喪禮的途中,他曾遇見過基督山,後者正在朝安頓大馬路騰格拉爾先生的府上那個方向駛去。那銀行家看見伯爵的馬車駛進前院,帶著一個傷心但又殷勤的微笑出來迎接他。“噢,”他把手伸給基督山說,“我想您是來向我表示同情吧,因為不幸確實已三番五次光臨我們家了。當我看見您的時候,我正在問我自己:究竟我是否傷害了那可憐的馬爾塞夫一家人,假若我曾那樣希望,那麼諺語所說的‘凡希望旁人遭遇不幸者,他自己必也遭遇不幸’那句話就說對了。唉!我以人格保證,不!我決沒有希望馬爾塞夫遭禍。他有一點兒驕傲,但那或許是因為,象我一樣,他也是一個白手起家的人,可是每個人都是有缺點。啊!請看,伯爵,請看看我們這一代的人,——我們這一代人今年都非常倒黴。舉例來說,看看那清正嚴謹的檢察官所遭遇的怪事,他雖然剛失去了他的女兒,而事實上他的全家幾乎都已經死光了,馬爾塞夫已經身敗名裂自殺身亡,而我因受貝尼代託的恥辱,而受盡人家的奚落。”
“還有什麼?”伯爵問。
“唉!您不知道嗎?”
“又有什麼新的不幸發生了?”
“我的女兒——”
“騰格拉爾小姐怎樣啦?”
“歐熱妮已離開我們了!”
“天哪!你在說什麼呀?”
“是實話,我親愛的伯爵。噢,您沒有妻子兒女是多幸福哪!”
“您真的這樣想嗎?”
“我的確這樣想。”
“那末騰格拉爾小姐——”
“她無法容忍那壞蛋對我們的羞辱,她要求我允許她去旅行。”
“她已經走了嗎?”
“前天晚上走的。”
“與騰格拉爾夫人一起去的嗎?”
“不,與一位朋友。可是,我們就怕再也見不到歐熱妮了,因為她的驕傲是不允許她再回法國的。”
“可是,男爵呀,”基督山說,“家庭裡發生的傷心事,或是其他任何的煩惱,只會壓倒那些只有他們的兒女可作為唯一寶物的窮人,但對一位百萬富翁,那些痛苦確是可以忍受的。哲學家說得好:金錢可以減輕許多苦惱。這種觀點,凡是實事求是的人一直是認為正確的,假如您認為這是靈丹妙藥,您應該是非常滿足的了,——您是金融界的國王,是一切權力的中心!”
騰格拉爾斜眼望著他,看他說話的態度是否在取笑他。
“是的,”他答道,“假如財富能使人得到慰藉的話,我是理應得到安慰的了,我很有錢嘛。”
“富有極了,我親愛的男爵,您的財產象金字塔,——您要想毀掉它都不可能,即使可能您也不願意!”
騰格拉爾對伯爵這種好心的打趣微笑了一下。“我一下想起來了,”他說,“當您進來的時候,我正在簽署五張小小的憑單。我已經簽了兩張,您能允許我把其餘那幾張也簽好嗎?”
“請籤吧,我親愛的男爵,請籤吧。”
房屋裡沉默了一會兒,在這一段時間裡,只聽見那位銀行家嗖嗖的籤票聲,基督山剛在細看天花板上鍍金的圖案。
“那是西班牙支票、海地支票或那不勒斯支票嗎?”基督山問。
“都不是,”騰格拉爾微笑著說,“那是當場現付的法蘭西銀行憑單。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