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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政府的首腦,在熱月九日政變後,被處死。]又比做什麼?算了,不要把後者頭銜拿來去賜給那個科西嘉人[指拿破崙]了。我看,篡位的事已經夠多的了。”
“不,夫人,如果給這些英雄們樹上紀念像的話,我要給他們每個人一個正確的地位——羅伯庇爾的應該樹在他建立的斷頭臺那個地方;拿破崙的則應該刻在旺多姆廣場上的廊柱上。這兩個人所代表的平等,其性質上是相反的,差別就在於——前一個是降低了平等,而後一個則是抬高了平等的地位。一個要把國王送上斷頭臺,而另一個則要把人民抬高到王位上。請注意,”維爾福微著笑說,“我並不是在否認我剛才說的這兩個人都是鬧革命的混蛋,我承認熱月九日[熱月九日是羅伯斯庇爾等人被捕的日子。]和四月四日[這裡指的是1814年4月初拿破崙退位被囚的日子]是法國並不幸運的兩個日子,是值得王朝和文明社會的朋友們慶祝的日子,我想說的是,雖然我想信拿破崙已永遠一蹶不振,但他卻仍然擁有一批狂熱的信徒。還有,侯爵夫人,其他那些大逆不道的人也都是這樣的,——譬如說,克倫威爾吧[克倫威爾(1599—1658),英國政治家,資產階級革命的領導人。]他雖然還不及拿破崙的一半,但他也有他的信徒。”
“你知道不知道,維爾福,你滿口都是革命黨那種可怕的強辯,這一點我倒可以原諒,一個吉倫黨徒[18世紀法國資產階級革命時期,代表大工商業資產階級的政黨,1792年後轉向反對革命。]的兒子,難道會對恐怖保留一點興趣。”
維爾福的臉漲的通紅,“不錯,夫人,”他回答道,“我的父親是一個吉倫特黨黨員,但他並沒有去投票贊成處死國王。在恐怖時期,他也和您一樣是一個受難者,也幾乎和您的父親一樣在同一個斷頭臺上被殺。”
“不錯,”侯爵夫人回答,這個被喚醒的悲慘的記憶絲毫沒使她動容,“但我要請您記住,我們兩家的父親雖然同時被害,但他們各自的原因卻是大相徑庭的。為了證明這一點,我來把舊事重新提一遍:親王[指路易十八]被流放的時候,我的家庭成員依舊是他忠誠的臣僕,而你的父親卻迫不及待的去投奔了新政府,公民瓦蒂成為吉倫特黨以後,就搖身一變成了瓦蒂埃伯爵,並以上議員和政治家的姿態出現了。”
“親愛的媽媽,”蕾妮插進來說:“您是知道的,大家早已講好了的,別再提這些討厭的往事了。”
“夫人,”維爾福說道,“我同意聖·梅明小姐的話,墾求您把過去忘了吧,這些陳年老賬還翻它做什麼?我本人不僅放棄了我父親的政治主張,而且還拋棄了他的姓。他以前是——不,或許現在還是——一個拿破崙黨人,他叫他的諾瓦蒂埃。我呢,相反,是一個忠誠的保皇黨人,我姓我的維爾福。在一棵老樹上還殘餘著點革命的液汁,就讓它隨著枯萎的老樹幹一起去幹枯吧,至於那些新生的丫枝,它生長的地方離主幹已隔開了一段距離,它很想和主幹完全脫離關係,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罷了。”
“好,維爾福!”侯爵叫道,“說得妙極了!這幾年來,我總在勸侯爵夫人,忘掉過去的事情,但從未成功過,但願你能替我說服她。”
“好了,”侯爵夫人說道:“讓我們永遠忘記過去的事吧!這樣再好不過了。至少,維爾福將來一定不會再動搖了。記住,維爾福,我們已用我們的身家性命向皇上為你作了擔保,正因為如此,皇上才答應不追究過去(說到這裡,她把她的手伸給他吻了一下),象我現在答應你的請求一樣。你也要牢牢記祝要是有誰犯了顛覆政府罪而落到了你的手裡,你可一定得嚴懲罪犯,因為大家都知道,你出身於一個可疑的家庭。”
“嗨,夫人!”維爾福回答說,“我的職業,正象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時代一樣,要求我不得不嚴厲的,我已經很順利的處理了幾次公訴,都使罪犯受了應得的懲罰。不幸的是,我們現在還沒到萬事大吉的時候。”
“你真這樣認為嗎?”侯爵夫人問。
“恐怕是這樣的。那在厄爾巴島上的拿破崙,離法國仍然太近了,由於他近在咫尺,他的信徒們就會仍然抱有希望。馬賽到處是些領了半餉休養的軍官,他們每天盡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藉口和保皇黨人吵架,所以上流社會中常常鬧決鬥,而下層社會中則時常鬧暗殺。”
“你或許也聽說過吧?”薩爾維歐伯爵說。薩爾維歐伯爵是聖·梅朗侯爵老朋友之一,又是亞託士伯爵的侍從官。“聽說神聖同盟想要移居他地呢。”
“是的,我們離開巴黎的時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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