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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來倒好象是維爾福在求情,而犯人在安慰他了。你看,他說,“信是銷燬了,只有你和我知道有這麼一封信。所以,要是有人問到你,你就根本否認有這麼一回事。”
“放心,我一定否認的。”
“你只有這一封信?”
“是的。”
“你發誓,”
“我發誓!”
維爾福拉響了鈴,警長走進來,維爾福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警長點點頭會意。
“跟他去吧。”維爾福對唐太斯說。唐太斯向維爾福感激地行了個禮,就走出去了。他身後的門還沒有完全關上,維爾福已經精疲力盡了,他再也支援不住了,昏昏沉沉地躺在了一張椅子上。
過了一會他喃喃地說:“啊,我的上帝,假如檢察官此時在馬賽,假如剛才不是叫我,而是找到了預審法官,那可就全完了,這封告發信,差點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噢,我的父親,難道你過去的行為,將永遠阻礙我的成功嗎?”突然他的臉上掠過了一絲微笑,他那猶豫的眼光變得堅定了起來,他似乎全神貫注地在盤算著一個想法。
“這個辦法很好,”他說,“這封信本來就是使我完蛋的,它也許會使我飛黃騰達起來的。”他四周看了看,確信犯人已經離開以後,代理檢察官就趕快向他新娘的家裡走去了。
第八章 伊夫堡
警長穿過外客廳的時候對兩個憲兵做了一個手勢,他們就跟上來了,一個站在唐太斯的右邊,一個站在他的左邊。一扇通向院子的門已經開啟了,他們穿過了條長長的、陰森森的走廊,這條走廊的外貌,即使最大膽的人看了也會不寒而慄的,法院和監獄是相通的,監獄是一座幽暗的大建築,從它鐵格子的視窗望出去可以看見阿庫爾教堂鐘樓的尖頂。拐了無數的彎,唐太斯終於看見了一扇鐵門,警長在門上敲了三下,唐太斯覺得每一個都敲在他的心裡似的,門開了,兩個憲兵把他輕輕地往前一推,他便遲疑地邁了進去,那門猛地在他的身後關上了。他呼吸到了一種空氣,那是一種混濁的略帶臭味的空氣,他被帶到了一個房間裡,雖然門窗都裝著鐵欄杆,但還算是乾淨些,所以它的外觀倒還不使他怎麼害怕,再說代理檢察官剛才似乎對他充滿了關切,他的話還在他的耳邊,象是在允諾給他自由似的,唐太斯被關進這個牢房的時候是下午四點鐘,我們已經說過,這天是三月一日,所以沒呆多久就進入了黑夜。幽暗使他的聽覺變得敏銳了起來,每有一個微弱聲音傳進這個房間,他就趕快站起來到門邊,都認為是來釋放他的,但聲音又漸漸沉寂了,唐太斯只好頹然地坐在了他的木凳子上,最後,大約到了十點左右,唐太斯開始絕望的時候,一把鑰匙插入了鎖,並轉動了一下,門閂嘎嘎地響了幾聲,那笨重的大鐵門便突然開啟了,兩隻火把上的光照亮了整個房間,藉著火把的燈光,唐太斯看清了四個憲兵身佩閃光的佩刀和馬槍,他迎上前去,但一看到這些新增計程車兵便又停下步來。
“你們是來接我的嗎?”他問。
“是的。”一個士兵回答。
“是奉了代理檢察官的命令嗎?”
“我想是吧。”
“那好。”
即然相信他們是代理檢察官派來的,不幸的唐太斯便打消了一切疑慮開了門。他鎮定地邁步向前走去,自動地走在了憲兵的中間。門口有一輛馬車車伕坐在車座上,他的身後有一位下級檢察官。
“這輛馬車是給我坐的嗎?”唐太斯問。
“是給你坐的。”一個憲兵回答。
唐太斯想說什麼,但覺得後邊有人推了他一下,他既無力也無心作出什麼拒絕,就登上了踏板,立刻被夾在了兩個憲兵之間,其餘兩個在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於是馬車輪子開始在石路上笨重地滾動起來。
犯人看了看車窗,車窗也是釘著欄杆的。他雖然已從牢裡出來,但現在正在被送到一個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去。透過車窗和欄杆,唐太斯看到他們正經過凱塞立街。沿著勞倫碼頭和塔拉密司街向港口方向駛去,不久,他又覺得燈塔上的光穿過窗上的欄杆,照到了他的身上。
馬車停了下來,那個警官下了車向衛兵室走去,不久,裡面出來了十幾個衛兵,排起隊來,藉著碼頭的燈光,唐太斯看到了他們的毛瑟槍在閃光。
“難道他們是為了我嗎?”他想。
警官開啟車門,他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唐太斯的疑問已經得到了答覆——因為他看見了兩排士兵夾道排成了一條甬道,從馬車直排到碼頭。坐在他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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