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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就走了，飯只吃了一點兒，還在冒著熱氣。

“你爹以前最疼你姐姐，他的心情，你應該很理解，涵兒，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我們以為你也出事了。所以你爹一氣之下才會謀反，並非是沒有考慮你的未來，你不要怪他。”

莫清玢放下筷子站起來，走到了李崇涵的身邊，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慢慢趴了下去，眼淚順著臉滑下去，落在他脖子上，灼熱的燙人。

“你姐姐她，太不值了啊，涵兒。”

抽泣聲傳進耳朵裡，變成了火熱的心臟跳聲，一聲聲敲擊著，沉重的就像是一座大山，壓下來再也拿不走。

“娘……姐姐不會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的。你記得她以前多愛笑，最討厭看到別人哭的，你一定記得的。”

“嗯，我記得。”

莫清玢站起來，捏捏他的肩膀，拉開簾子走出去，帶來了一陣涼爽的風，剛才悶熱的氣氛突然一掃而光。

林傲走過來半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放心，有我呢。”

嗯，放心，有他在呢。李崇涵抬頭吻了一下他的唇角，眼中的淚水慢慢地收了回去，兩人安靜地呆了一會兒，拉著手回了自己的營帳。按李辰凌說的，明天就要跟他一起去打仗了，打仗啊……他怎麼會，興許是擔心他一個人會出事才想了這麼一個計策吧。

“今天是你第一次過來，戰場上死個人很容易，你且看著，連死亡都怕，以後的話，我就不放心了。”

李辰凌騎在馬上拍拍他的肩膀，雙眼望著前方，身後二十萬人馬密密麻麻，人頭晃得讓人眼暈。

李崇涵點點頭，他爹這是打算把這江山交到他手裡呢，還不如，再生一個小孩兒重新養著才好，雖然這樣想，卻還是隻能應了。

會走到這一步，已經回不了頭了。

歪著頭看了一眼另一側的孟宏岸，想到那次江南街市上通紅一片堆積的屍體，又想起他那一句淡淡的你們走吧，心裡轉了幾圈，還是衝對方笑了一下。

孟宏岸看著同乘一騎的兩個人，回了一個笑容，身上藏藍色的衣衫在風中輕輕揚起來，還是眉眼清俊的好模樣。

越州再往前是赫州，城門的影子漸漸顯了出來，城牆上站著許許多多拿著弓箭的人，眉眼中都是剛烈的表情，視死如歸，保家衛國。

如果不是因為站的角度不同，李崇涵真想為他們的精神賦詞一首，說實話，為什麼要讓他一個文人……來打仗……

城牆上的人突然往兩旁散開來，似乎是在為人讓位置。排練有續的往旁邊兒讓，手中盾牌拿的很穩，視線直直地望向他們。李崇涵轉過頭去看李辰凌，發現他緊緊地擰住了眉頭。

事情有變……

一個人緩緩從中間的空隙中走了出來，硬質的盔甲顯得整個人異常堅忍。眼神是不動聲色的冷漠，頭上的髮帶隨著風微微揚起，又加了一絲柔和。

文赫淵站在城牆上望下來，故意略過李崇涵，眼睛閉了好幾次，還是在最後雙手一揮。

箭密密麻麻地落下來，李崇涵的身旁站的都是保護他的人，用自己的身體和刀劍為他擋著，防止他受傷，他已經早就躍下了馬，凌亂的腳步聲和呼喊聲在耳畔不停地響，有人在大聲的喊。

“少爺躲在我身後，少爺不要動。”

“少爺小心。”

“保護好少爺，保護好少爺。”

側轉頭的時候，剛好看到剛剛說話的人被一箭紮在胸膛，紅色的血順著傷口溢位來，沒過一會兒就躺在地上沒了聲息。

又有別的人走了過來頂替了他的位置，廝殺的聲音就在身旁，李崇涵看看自己手無寸鐵的手，露出了一個無聲的笑容。

“李叔叔……”

熟悉的聲音響起來，正在打著的雙方已經被自家先鋒制止，退在各自身後，虎視眈眈。

“崇涵。”

文赫淵又叫了一聲，是衝著李崇涵的，眉目還是那年在或青湖時候的模樣，他們似乎，前些日子剛剛分開，楓婧樓那雙有力的雙手還沒在時光中溜走，突然就刀劍相向。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晚了，已經開學了。。。更新……

☆、第三十五章

李崇涵沒有答應他的話，他只是有些惘然，以及些微的不知所措，林傲還在拉著他的手，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被他的汗水浸溼，並不好受，卻誰都沒有鬆開。林傲一直在陪著他，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應該，都不重要的吧……

“文將軍，大軍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