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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匾額據古董店的老頭說是寫樂的真跡,是幅藝人圖,他便買了下來。姑且不論真偽,光是花了500萬的高價,就足以令他引以為傲。事實上,周吉已經事先仔細地擦拭過匾額,不會有汙垢。
“是你看花了,上面什麼也沒有。”
正如他所期望的,真弓用食指摸了一下玻璃表面,然後又靠近去看,確定沒有小飛蟲。
“是嗎?這樣說,我有老花眼的徵兆了。”
“你還算是晚的。很多人在50歲以前就有老花眼了。”
真弓沒有發現周吉的意圖,重新戴好紅色圍巾,穿上涼鞋去院子。
周吉假裝繼續看書,內心忍不住得意地笑。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照他的意思在匾額上沾上指紋了。就算真弓發揮了最大的想象力,也不可能發覺她無意中的行為,卻替謀殺自己的丈夫提供了不在場證明的重要證據。
可是,只有妻子的指紋,還不是很有力的證據,還需要惠子的指紋。他等待這個機會。
這天晚上,等到妻子進浴室後,他讓惠子泡茶。惠子是個18歲的誠實女孩,身材和真弓恰成對比,矮小而肥胖。但是面板很美,也用些脂粉。真弓老是說:“再過兩三年就替她找個適當的人嫁了。”周吉也贊成。
“辛苦了。沒有你的事了。去洗澡睡覺吧。哦!順便把匾額扶正一下。”
“嗯?”
“我覺得有一點偏右。”
一切完成之後,周吉開啟門鎖,正想坐回沙發,電話鈴響了。如果再早一點,真會嚇得他打破玻璃呢!這時候有誰會打電話來?
“是我,聽得出來嗎?我是幸子,你太太在嗎?”
“正在洗澡。”
“太好了。我在酒吧外面的公共電話亭打的電話。”
“你太亂來了。如果內人在這裡,會很麻煩的。”
周吉壓低聲音呵斥。這不是誇大其詞,他內心真是很緊張,怕真弓在這個時候走進來。
在這節骨眼上,他不想惹無謂的糾紛。
“真的那麼怕嗎?”
“胡鬧。到底什麼事?”
“店裡明天休息,員工要到鹽原去旅行。我去過兩次了,不想去。明天,老時間,老地點,你會來嗎?”
“你不是要去旅行嗎?”
“我才不去呢。和你在一起比去旅遊快樂多了。你答應了嗎?”
“好吧。我知道了。要掛了。嗯,晚安。”
周吉匆忙掛下聽筒,喘一口氣。豎起耳朵注意聽,門外不像有人的樣子。他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掉臉上的冷汗,想到明天的幽會,心裡一陣興奮。雖說嘴巴上說的話顯得缺乏熱情,但是實際上,對他來說,和女招待幽會是相當大的刺激。如果誇張一點,這已經成了周吉現在生命中最有意義的事了。
“殺真弓的計劃得延後一天了。”
他在心裡自言自語。
五
11日早晨,在床上用力伸了下懶腰。回想起昨天愉快的偷情,他下流地笑了。然而,這也是剎那間的事,很快,周吉立刻皺起眉頭換了一副嚴肅表情。現在不是回想那種事情的時候。
昨晚睡得很晚,所以睡到快11點才起床。他以異於平日的麻利動作換好衣服去洗臉。他的鬍鬚濃密,刮起來像在挖樹根一樣,可是也沒有刮傷。他對自己的鎮靜感到很滿意。
下樓時,真弓正在客廳看雜誌,聽到丈夫的腳步聲,她抬起頭。她的眼神清澈,絕不會讓人想到她會背叛周吉,那是一副很清純的臉孔。
“嗨,早安。”
口吻和平時完全一樣。
“早安。”
真弓站起來,跟在丈夫的後面走進餐廳。
在暖氣房裡,她種的兩盆紅色水仙花開得十會豔麗。
“早餐我想喝牛奶。還有,昨晚我想起了一件事,今天把惠子借我用一下吧。”
妻子從來沒有拒絕過周吉的要求。這次,他也是看準這點才提出這個要求的。因為他在殺人之前必須支開女傭。而真弓當然不可能識破這個企圖。
“你要她做什麼?”
“我希望她能到兜町(日本證券公司集中的地區。)走一趟,我的膝蓋有一點神經痛。”
“那麼,我跑一趟吧。”
“胡說,僱女傭幹什麼的呀!”
周吉輕斥妻子。然後,他畫了一張證券公司的位置簡圖,交給她股票,就把惠子趕出去了。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