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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的呼吸亂了,她跑到二樓,戰戰兢兢地開啟他們的臥房門。臥房裡沒有留下任何東西,所有的傢俱完全搬走了。固定在牆上的衣櫃裡,連衣架也沒有留下一個。
隔壁孝太郎的書房也一樣。房角的書架剩下幾本雜誌,地上堆著垃圾。
松江幾乎昏過去,勉強回到樓下。
他們趁松江不在家的時候搬走了,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松江感到被兒子拋棄的悲哀,卻流不出眼淚。
松江對久女子以欺騙的手法搬走感到憤怒,也氣孝太郎無能地讓媳婦牽著鼻子走。松江心裡像有一把火在燃燒。
松江像石頭般地坐了幾個鐘頭後,突然電話鈴響起。她慢慢地站起來拿起話筒。
“媽媽?”
是孝太郎的聲音。
“你很驚訝吧?”
松江說不出話來。很想對他說幾句話,但只感覺血液往上衝,只在喉嚨深處發出沙啞的聲音。
“不用太擔心,又不太遠,我會常常回去玩的。”
“孝太郎!”
她勉強發出聲音。
“你哪來的錢?”
這並不是預先想好要問的,而是突然冒出來的問題。
“錢?”
“國宅的錢。”
松江不知道孝太郎哪裡來的100萬元鉅款。
“啊!這個呀,”孝太郎毫不在意地回答,“是久女子存的錢。我們從結婚以後就把兩個人的薪水存起來,加上她以前的存款,勉強夠了。”
兒子打的好像是公共電話,傳來時間結束的訊號。
“媽,我很快會回去的。”
電話掛了。松江心裡又湧出悔意。自從他結婚以來,自己就沒有要過他們的生活費。
自從孝太郎工作以後,松江就把兒子的薪水當做是他的零用錢。長久以來獨立負擔家庭開銷的習慣,使她不指望兒子賺來的錢。
偶爾兒子會買來蛋糕或水果,或是拿獎金買皮包或皮鞋送她,她就十分滿足了。
兒子結婚時,松江應該向他們要餐費的,但拖拖拉拉地一直沒有明白地提出要求。一方面她是不希望被視為小氣的母親,而且,即使她暗示他們,久女子也絲毫不理會,她連10塊錢也沒有拿出來過。
結婚以來,他們夫妻倆的一切生活費用都依靠母親。到頭來,卻用自己的存款購買國民住宅,搬出了這個家。
這是怎麼回事,母子二人的生活變成三個人,開支當然會增加。松江存款簿裡的金額,距離100萬元還有一大截。
松江以茫然的眼神環視起居室。
在原來放電視的角落掉著一張紙片,松江撿起一看,是照片,像是他們度蜜月時照的,久女子和孝太郎並肩坐在懸崖邊上。
松江的心已經完全被媳婦搶走兒子的念頭所佔有。
溫柔的兒子,老實的兒子。
讀小學時,要開家長會,兒子一定會要求:
“媽媽,要穿漂亮的衣服來喲!”
學校運動會,中午休息時,孝太郎會比其他的孩子先跑到觀眾席,吃她做的飯糰。
“我長大了一定讓媽媽輕輕鬆鬆的,您放心。”
孝太郎只要有機會,就會跑到她耳邊輕語:
“我會討一個溫柔的媳婦,媽媽不用擔心。”
言猶在耳,人事已非。
松江心想,必須要搶回孝太郎,等到久女子有了孩子就更來不及了。必須儘快地把兒子搶回到母親身邊來。
但如何才能……松江雙手緊緊握在胸前,思索著用普通的方法絕不可能叫他們離婚,久女子沒有答應的理由。
就在這時候,松江心裡萌生了殺意。
四
松江決定半年以後實行這個計劃。
同時,為了完成這個計劃,松江刻意地改變了自己。
首先,對來家裡學書法的學生,除了小學生以外,只要是大人,見人就讚美自己的媳婦。
“那個國宅啊,實際上是為我抽的。因為這一帶的空氣實在太壞,他們都說這裡不適合老人和小孩居住,年輕人以後還會生孩子。久女子哭著要求我住到那邊去,我還留在這裡,是我的任性。因為我不習慣沒有庭院的生活,我不希望和費盡心思收集的武藏野的野草離開,而且我還得教書法。久女子雖然要求我不要工作,舒舒服服地過著退休生活,但是,我至少還要做到60歲。現在她每天都會打電話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