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現在掐入我的臉頰中。我不能動彈的雙眼茫然地向上看著。
“如果她讓他……他會背棄好友。”他繼續唱。
她站在那裡,穿著綠色的長大衣,綁在喉部向後的帽子垂著,像鮭魚小子的墨西哥帽,棕色膚色,一張漂亮的臉,但嚴格來說是有風韻而不是漂亮。她用一隻剪短了指甲的手抓住拉斯蒂,把他從我旁邊拉開。
“喂!”拉斯蒂感到憤怒,“把你的手從我身上拿開!”
“你先把手從他身上拿開!”她說,聲音裡確實含著憤怒。“拉斯蒂,我對你這種低階的小聰明感到厭煩,下次你再這樣,我就向院裡彙報。”
“喂喂,大家冷靜下來!”醫師的助手——海灣救生員帥哥說。他的聲音有警告的意思,好像認為拉斯蒂和他的上司會在這裡打起來似的。“我們就此打住。”
“為什麼她像婊子一樣對我?”拉斯蒂說,他仍想做出憤怒的樣子,但實際上是在發牢騷。接著,從稍微不同的方向又傳來拉斯蒂的聲音:“為什麼你像婊子一樣對我?你來例假了嗎?”
醫師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討厭他:“叫他出去!”
邁克:“來吧,拉斯蒂,讓我們去查記錄。”
拉斯蒂:“好,去吸些新鮮空氣。”
對我來講像在聽廣播。
他們的腳步聲朝門口走去。拉斯蒂仍充滿憤懣和傷心,問她為什麼不戴個情緒環或其他東西,讓人們都知道她心情不好。軟鞋底吱吱地踩著地磚,突然這聲音被我揮動高爾夫杆的聲音代替了,敲打著灌木叢尋找我的球,在哪裡呢?一定在附近,我肯定。一定在附近,天啊,我討厭第14洞,聽說那裡有野葛,全在這灌木叢裡,所以很容易被……
有東西咬我,是不是?是的。我幾乎可以肯定是被咬了,在左小腿白色運動襪上面。我感到一陣針扎進去似的熱辣辣的痛,先是集中在這點,然後擴散開……
……接著就昏天暗地,直到躺在輪床上,舒舒服服地躺在拉鍊封住的屍袋裡,聽到邁克和拉斯蒂的聲音(“他們說的是哪一間?”“我記得是4號,對,4號。”)。
我想可能是某種蛇,因為我在找球時就這麼想,也可能是一種蟲子。我只能回憶起一種線狀的疼痛,而這有用嗎?重要的是我仍活著,而他們卻都不知道。當然首先是我運氣不好——我認識詹寧斯醫生,記得在穿過他們的4人對抗賽打第11洞時,我還和他說話呢。一個相當好的人,但心不在焉,是老古董。那老古董已經宣告我死了。隨後拉斯蒂用他那蠢笨的綠眼睛和那像不良少年般的傻笑也宣佈我死了。那女醫師,鮭魚夫人還沒看我,沒正眼看過我。她看了之後也許……
“我討厭那蠢貨。”門關上後她說。現在就我們3個了。當然鮭魚夫人只認為是他們2個。“彼得,為什麼我總和這些蠢貨合不來?”
“我不知道,”梅爾羅茲廣場先生說,“但拉斯蒂是個比較特別的例子,即使是在著名蠢貨年譜上,他也是個死腦筋。”
她笑了,有東西發出了叮噹聲。那是不鏽鋼手術刀具碰撞產生的。這把我嚇壞了。他們走開了,只剩下了我,儘管看不見他們,但我知道他們準備做什麼:驗屍!他們要剖開我!他們要取出霍華德·考特雷爾的心臟,看看它是否中毒或是心臟破裂。
我的腿!我在心裡尖叫,看看我的左腿,問題在那裡,不是我的心臟!
也許我現在能動彈一些了。我現在勉強能看見一個不鏽鋼器具,看起來像一副巨大的牙科裝置,除了那東西的底端不是鑽子外。是電鋸!在腦中所藏的某些微小的知識,只有在你遇到危險而需要時才出現,我曾在電視上見過它的名字,叫“吉割利鋸”。他們用它來切開你的頭骨頂部,但先要把你的臉矇住,像萬聖節中孩子們的面具。當然還要剃去所有頭髮。
然後他們就取下你的腦組織。
喀噠、喀噠、咔當,停了一會兒,接著又咔噹一聲,非常響,嚇我一跳,如果我能跳的話。
“你要做心囊解剖嗎?”她問。
彼得感到好奇:“你要我做嗎?”
鮭魚醫生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像是給人幫助和任務的人:“對,我想。”
“好吧,”他說,“你會幫我嗎?”
“我是你可靠的副駕駛員。”她笑著說,特地拿剪刀發出嚓嚓的聲音來助興。
此時,我腦中的痛苦和驚慌像一群被關在閣樓裡的驚鳥。越南已經離我很遠了,在那裡我也見過五六次戰地驗屍,那時醫生稱之為“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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