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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到蒙馬特爾街,他也要跟蹤盯梢。
“一刻也不放鬆,守得嚴著呢。一副十足的無賴相,誰也甭想到他窩裡偷油。”
然而,讓·保爾的這一警告,只能使杜蒂耶爾的慾火更旺。次日,在多羅柴大街,他又遇見那位少婦,便不顧一切地跟她進一家乳品店。在她等候買東西的時候,杜蒂耶爾向她傾訴了愛慕之情,說他對她的遭遇完全清楚:丈夫凶神惡煞,房門上鎖,百葉窗關嚴等等,可這沒關係,他當天晚上一定要到她的臥室去。金髮女郎滿臉緋紅,手中的奶罐不住地抖動,一時感情衝動,不覺眼圈有些溼潤,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唉!先生,這不可能呀。”
這天,杜蒂耶爾精神煥發,到了晚上,將近十點鐘時,他便去守候在諾爾萬大街上,眼睛緊盯著一道厚實的圍牆。圍牆裡有一座小房,他只望得見房頂上的風信旗和煙囪。不大會兒工夫,圍牆的一扇門開啟,出來一條漢子,只見他仔細把門鎖好,然後朝朱諾大街走去。杜蒂耶爾始終盯著他,等他走遠,一直等到他拐彎不見後,又數了十個數,這才拔腿猛衝過去,以矯健的步伐穿牆過壁,順順當當地一頭扎進被囚的美人臥室。美人如醉如痴,張開雙臂迎接他;直至深夜,兩人有話不盡的柔情蜜意。
第二天的情況有些不順,杜蒂耶爾頭疼得厲害。這無足掛齒,他才不會為一點頭疼腦熱就失約呢。不過,他翻抽屜時,無意中發現幾片藥,於是上午服了一片,下午又服了一片。到了晚上,頭疼就能挺住,況且,人逢喜事精神爽,病痛也就忘了。那位少婦還纏綿在昨夜的情景中,急不可耐地盼他去幽會。這一次,兩個情人溫存一夜,難捨難分,直到凌晨三點鐘,方始分手。杜蒂耶爾在穿越屋壁時,覺得與往常不同,腰部與雙肩有摩擦感。不過,他認為不必介意。可是,當他要透過院牆時,明顯地感到有阻力,就彷彿在一種流動的物質中行動,而且,這種物質越變越稠。他越是用力掙扎,周圍物質的稠度就越大。最後,他的身體總算鑽到牆心,可發覺再也無法移動了。他心中一驚,猛然想起白天吃的兩片藥,原以為是阿司匹林,哪知道卻是醫生去年給他開的長效比雷特合劑。藥力加上過量的體力消耗,頓時見效。
杜蒂耶爾好像鑄在牆心裡。直到今天,他的軀體與石牆依然化為一體。待巴黎街頭的鬧聲止息,到了夜深人靜之時,夜遊者來到諾爾萬大街,便能聽到一種彷彿發自墳墓的低沉聲音,他們還錯當風吹過布特街十字路口發出的嘶鳴。其實不然,那是戛魯戛魯杜蒂耶爾在傾訴他的一腔幽怨,哀嘆他顯赫的生涯已經斷送,追悔那猶如朝露的愛情。在漫漫的冬夜,畫家讓·保爾帶上吉他,壯著膽子走到僻靜冷落、呼呼作響的諾爾萬大街,彈上一曲,以安慰那囚在石壁中的可憐人。從畫家凍僵的手指飄出的一聲聲絃音,宛如一束束月光,瀉入石隙壁心中。
李玉民譯
10.消失的屍體
〔比利時〕喬治·西默農
事情來得很突然。一天晚上,大約十一點左右,g·7(是喬治·西默農的作品《十三個謎》中的偵探的綽號。)接到了一個緊急電話,決定立即帶我一起搭乘一小時之後的火車出發。
這天下午四點,一個地處盧瓦爾河邊名叫特拉西的小村子的居民,發現一個姑娘的屍體隨水漂流。
人們用一隻小船將屍體打撈上來。人看上去已無生還的希望。雖然如此,村裡的一位葡萄農還是開上自家汽車到普伊鎮請來了一名醫生。
醫生給她進行人工呼吸,整整做了兩個小時,結果徒勞。
全村人誰都不知道她是誰。她一直沒有甦醒過來。市長不在,也沒有警察。普伊的警長正在外邊執行任務,要等第二天才能回來。
鐵路道口看守員家的後院有一間久置不用的小屋,人們將屍體抬到那裡。天亮時,大家便分散各自回家去了。
晚上十點左右,道口看守員出來為一列貨車搬道岔。在經過那間存放姑娘屍體的小屋時,他被驚呆了。他發現自己親手關好的小屋的門半開著。
他害怕了,回頭喚來自己的妻子。兩個人拿著一盞燈籠,透過半開著的門縫朝裡看。
死人不見了,屋裡什麼也沒有了!
早晨六點,我們到達現場。在火車站上能看到那隻小船,小船的周圍擠滿了騷動不安的農民。
特拉西村位於盧瓦爾河右岸,這個地段的河面較寬,河中散佈著幾個相當大的由沙石構成的島嶼。
村子的對面是聖塞爾古堡,一眼就能看到。但是需繞一個很大的彎子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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