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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少。
這座別墅坐落於一座長滿聖櫟樹的山岡上,這個山岡離義大利的度假勝地裡維埃拉不遠。從別墅望去,可以看到湛藍迷人的大海,後面是一片灰綠色的慄樹林,這片慄樹林向山上延伸,然後取而代之的是松樹林,和慄樹林相比,松林的顏色就要深得多,它們佈滿山頭。別墅的四周是花園,盛開著仲春的鮮花,香氣四溢。帶著鹹味的海風吹來,送來了木蘭和玫瑰的芳香,這股香氣如溪流般漂進別墅裡那些清涼的房間。
房子的最底層,三面圍著寬闊的柱廊,柱廊頂上是二樓一些房間的陽臺。一座寬大的灰色大理石樓梯,從門廳通向二樓一套房間外面的一座樓梯平臺,這套房間共有三間,兩間是大起居室,一間是臥室。臥室空著,沒有人住,兩間起居室則在使用。大樓梯從這裡繼續通向二樓,這裡又有一些臥室,我就住在其中一間。而在二樓樓梯平臺的另一邊,再上五六級樓梯就到了另一套房子,我上面提到的亞瑟·英格利斯就住在那套房子裡,他是一位畫家,那裡有他的臥室和畫室。就是這樣,我的臥室在最高一層,它外面的樓梯平臺既通二樓的樓梯平臺,也可以再上幾級樓梯到英格利斯的房間。邀請我到別墅來作客的是吉姆·斯坦利夫婦,他們住在房子的另一側,他們那些僕人也住在那邊。
五月中旬一個陽光燦爛的中午,我來到這幢別墅,正好趕上午餐時間。花園裡五顏六色,香氣撲鼻,我在酷熱炙人的陽光中從小碼頭長途跋涉來到這裡,心裡覺得很高興。只是一踏進這座冰涼的大理石別墅,我就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對頭。這種感覺,我可以說,非常模糊,然而卻又非常強烈。我記得,我一進門廳就看到桌上有我的信,我馬上斷定自己的這種感覺來源於此:我確信有什麼壞訊息在等著我。然而,我把這些信拆開看了,它們卻一點兒也沒有證實我不祥的預感,反面向我報告了不少好訊息。我這種不祥之感照理應該消除了,但我還是覺得不安,在這清涼芬芳的屋子裡,我仍然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我費勁地說這件事,是因為它也許說明我在卡斯卡納的第一夜為什麼會睡得那麼不踏實。我的睡眠一向都非常好,上床時只要把燈一關,等到再把眼睛睜開,肯定已經是第二天的大白天;這件事也許還可以說明,為什麼在我確確實實睡著了的時候,還會逼真地做那樣的夢,這樣的夢我的確從未做過,甚至連想都沒有想到過(如果我親眼看見的東西的確是夢中所見的話)。不過除了當時那種不祥的預感之外,那天下午我還聽到了一些話,這些話對我當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可能也會有影響。我可以說說這些事。
當天午飯之後,斯坦利太太帶著我在房子裡到處轉,同時還向我介紹房子的情況。一路走著,她講到了二樓那間沒有人住的臥室,它和我們吃午飯的房間相通。
“我們就讓那間房空著,沒有人住,”她說:“因為你知道吉姆和我在另一側有一個很可愛的臥室和一個梳洗室。如果我們用這個臥室的話,我們就得把剛才吃飯那間房改成梳洗室,再到樓下去吃飯,不過,事實上,我們在這邊還是留下了一套房間,亞瑟·英格利斯如今就住在裡面。我記得——你看我的腦子不錯吧——你曾經說過,你在一座房子裡,住得越高心情越好,因此我讓你住這房子的最高一層,也就沒讓你住剛才那間臥室。”
聽了這番話,我心頭的確曾掠過一個疑問,它模糊得就像那個讓我不舒服的預感。既然沒有什麼必要解釋,斯坦利太太為什麼又說這番話來向我解釋呢?於是我一時之間有個想法,那就是,這間沒人住的房子是有什麼事是需要解釋一下的。
對我所做的夢可能有影響的第二件事是這樣的。
吃晚飯的時候,我們東扯西拉,一下子談到了鬼。英格利斯堅信不疑地說,任何可能相信超自然現象存在的人都不應該被稱作傻瓜。這個話題也就到此為止了。我想來想去,想不出接下來又說了什麼可以記住的話。
晚飯後,我們很早就上床睡覺了。我一邊上樓,一邊已經在打哈欠,我覺得困極了。我的房間非常熱,於是我把所有的窗戶全都開啟了,皎潔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夜鶯動聽的歌聲也傳了進來。我很快就脫掉衣服上了床。但是,我原來雖然覺得非常瞌睡,這時卻不知道是怎麼了,異常清醒。不過這樣醒著躺在床上很舒服:我一動不動,就那麼靜靜地聽著夜鶯的歌聲,看著如水的月華,心情好極了,後來,我可能終於睡著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許就只是一個夢。總之,過了一會兒,我覺得夜鶯停止了歌唱,月亮也落下去了。我還覺得,也說不出什麼原因,我覺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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