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3/4 頁)
他的母親趕緊把話題接了過來。
“嗯,乖孩子,你怎樣看待你的新房子?”她問道。
“很多,”傑弗裡嘰哩咕嚕地回答道,嘴巴塞得滿滿的,“磅餅磅餅磅餅。”最後一句話明顯地表達了他深深的滿足,之後,他陷入了安靜中,好像是儘可能看它最後一眼的人那樣,只關心海綿蛋糕是不是被移走了。
吞下最後滿滿的一口後,他突然開始大說起來。
“噢!媽媽,這裡還有閣樓呢,簡說的。我可以馬上去那裡探險嗎?那裡肯定有一個密室,簡說那裡沒有,但是,我想那裡肯定有,而且,不管怎樣,我知道,那裡肯定會有管子,水管(滿臉失神入迷的表情),而且,我可以玩玩它們,而且,噢!我可以去看看鍋——鍋爐嗎?”他把最後一個字拉得長長的,滿臉都是顯而易見的狂喜,以至於他祖父都對他這種幼年期的無比開心感到了羞恥,在他腦海裡浮現出這樣的一幅圖畫,畫裡面,熱水不熱了,還有一大沓沉甸甸的要付給管道工的賬單。
“我們明天再看閣樓吧,親愛的,”蘭開斯特太太說道,“想象一下,你用你的磚頭建造了一棟非常漂亮的建築物,或者一個發動機。”
“我不要造‘盤子’。”
“是房子。”
“房子,我也不要造‘挖動機’。”
“那麼,就造一個鍋爐吧。”他的祖父建議道。
傑弗裡很高興。
“用管子來造嗎?”
“是的,用一大堆管子。”
傑弗裡開心地跑出去搬他的磚頭。
雨還繼續下著,溫伯恩先生在聽。是的,他聽到的肯定是雨點聲,但是,那真像是腳步聲。
那天晚上,他作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夢到自己走過一個教區,在他看來,那個教區似乎是一個很大的城市,但是,那是一個孩子們的城市,那裡沒有成年人,除了孩子,什麼也沒有,只有孩子,一群又一群的孩子。在夢裡,那些孩子衝到這個陌生人跟前,叫道:“你把他帶來了嗎?”看來,他似乎明白他們要的是什麼,他悲傷地搖搖頭,看到這時,孩子們轉身跑開了,他們開始哭泣,非常悲苦地抽泣著。
城市和孩子們漸漸模糊了,他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但是,哭泣聲仍然在他耳邊迴盪,儘管他已經完全清醒了,他仍然能夠清清楚楚地聽到那些哭聲。他記得傑弗裡是睡在下面的那層樓裡,但是,那些孩子的哭聲卻是從上面傳下來的。他坐了起來,劃了一根火柴,哭泣聲馬上停止了。
溫伯恩先生並沒有把他的夢境以及它的結局告訴他女兒。那不是他的幻想在開玩笑,他堅信。事實上,在那以後不久,他又在白天聽到了那種哭聲,好像是風颳進了煙囪,但是,這不是風聲——而是清清楚楚的哭聲,不會聽錯的,是那種令人同情並且心碎的哭泣聲。
同時他還發現,他不是唯一聽到這種哭聲的人。他無意中聽到了女僕對客廳僕人說,她覺得那些保姆對小主人肯定不好,那天早上,她聽到了他在小聲哭泣。但是,傑弗裡走下來吃早飯和午飯時,神情裡充滿了健康和開心。溫伯恩先生知道,那不是傑弗裡在哭泣,那些哭泣聲,是那個不止一次用拖拖拉拉的腳步聲使他吃驚的孩子發出的。
只有蘭開斯特太太一個人,什麼也沒有聽到,她的耳朵或許不適合於接收另一個世界的聲音。
但是,有一天她也被嚇了一跳。
“媽媽,”傑弗裡悲哀地說道,“我希望,你同意我和那個小男孩一起玩。”
蘭開斯特太太從寫字檯上抬起頭來,微笑地看著他。
“親愛的,什麼小男孩?”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住在閣樓裡,坐在地板上哭泣,但是,他看到我的時候,他就跑開了,我想他很害羞(帶著一點自豪和滿足),他不像是一個強壯的孩子。然後,當我在嬰兒房裡做著我的建築時,我看見,他站在門口盯著我玩,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寂寞,似乎,他很希望和我一起玩。我說:‘來,我們一起建造一個“挖動機”吧。’但是,他什麼也不說,只是看著,那神情就像是——就像是盯著一大堆爸爸不許他碰的巧克力一樣。”傑弗裡嘆了口氣,顯然,他已經開始對那個小男孩滿懷了人性的悲憫。“但是,當我問簡那個小男孩是誰,並且告訴她我希望和他一起玩時,她說這間房子裡沒有別的小男孩,她要我別再講那些淘氣的話了,我一點也不喜歡簡。”
蘭開斯特太太站了起來。
“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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