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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躺下,房樑上跳下一個黑衣人。那人將她從床上撈起來,用貂皮披風把她裹得嚴嚴實實。而後,帶著她從王宮的屋頂,一路飛躍至城樓方向。他們腳下是極速飛掠而過的瓦頂,以及深宮大牆。這也是嶽櫻頭一次以這樣的方式看王城內院,看著那些侍衛成隊巡邏,卻沒注意到房頂上的動靜,嶽櫻就意識到商嘉揚這人的輕功有多出神入化。商嘉揚平日裡在朝堂上,一副文人弱勢。她沒想到這人居然也會武功。商嘉揚帶著她在屋頂飛馳,耳旁冷風獵獵,凍得她渾身發抖,大口的冷風灌入她的喉嚨,她覺得自己整個人要變成冰雕。男人用手捂住她的嘴,阻隔了冷風灌入她的腹腔。又扯下自己的披裘,將她給裹成人粽。嶽櫻看著王城銀瓦從自己腳下飛走,又不時感受失重,加上顛簸,幾番要嘔。商嘉揚似體會到她的痛苦,安慰說:“櫻櫻,再忍耐一下。”就在她要吐出來的時候,商嘉揚總算帶著她飛躍上了城樓。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商嘉揚的輕功居然比嶽o還要好。他的武功,也絕對不在嶽o老師之下。她再一次從男人身上嗅到了恐怖的味道,也終於知道,父親為什麼如此忌憚這個男人,而不能動他分毫。他藏得太深了。商嘉揚將她穩穩放下,指著城外說:“櫻櫻你看,今天像不像元宵?”嶽櫻踩在雪裡,體溫將腳下的積雪融化,很快化成一灘水。她垂眼看自己的一雙赤腳,不由地蜷縮了一下腳趾。她的臉都羞紅了,人生第一次這般窘迫尷尬。她若是尋常女子,在半夜被男人這樣劫走,大概只能以死證清白了。可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商嘉揚也不是普通的採花大盜。商嘉揚注意到她的赤腳,傻乎乎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他立刻扯下自己一層外衣,單膝跪地,幾乎伏在地上。商嘉揚在她腳邊攤開手,卑微的語氣:“公主,請您抬起貴足。”嶽櫻看他一眼,把腳放在了男人掌心。商嘉揚仔細用一衣服將她的腳裹住,等一雙腳都裹好才起身站直。他抬手一指城下:“公主。您看,今日可像你喜歡的元宵?”嶽櫻往前走了一步,垂眼去看王城之下的街道。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好像真的就像元宵那般熱鬧。不多時,城裡升起無數孔明燈,像夏日裡升起的無數螢火,壯觀浩瀚,宛若星辰。她欣賞孔明燈,商嘉揚欣賞她。城樓的風吹動她的長髮,凍得她縮了縮脖子。等孔明燈結束,嶽櫻才說:“商嘉揚,你知道嗎?我喜歡元宵,從來不是因為天上這些漂亮的孔明燈,而是因為元宵佳節,能和家人一起欣賞孔明燈。你,明白這個邏輯嗎?”她扭過臉看男人,一字一頓:“你費盡心思搞這些,我並不喜歡。商丞相,你今夜舉動,是殺頭之罪,你真夠膽大妄為的。”商嘉揚單膝跪地,低聲說:“公主,臣會努力瞭解您的喜好。”嶽櫻被他氣得沒話說,她低頭看著商嘉揚,深吸一口氣:“送我回去。”商嘉揚起身,將她打橫公主抱。嶽櫻發怒:“揹我!不許這樣抱!”商嘉揚沒聽見似的,抱得更緊了。他足尖輕點,從城樓飛躍而下,失重感讓嶽櫻渾身肌肉繃緊,不得已摟住了男人的脖子,大叫:“啊啊啊啊啊商嘉揚我殺你全家!”似有似無間,只聽他說:“我的公主,以後我的全家,除我便是你。”……從這段記憶裡抽離,嶽櫻雙腿都有點發軟。前世今生,商嘉揚都脫離不了變態這種潛質。她後知後覺地,瞥向玫瑰花,嘆出一口氣問他:“商總,您這是?”“鮮花。”嶽櫻:“不是。我的意思是,您大半夜送這麼妖豔的玫瑰花做什麼?”商嘉揚:“…………”這難道不明顯嗎?嶽櫻一臉真誠看他,想聽他講實話。如果真是要睡了她,這人才甘心,那就行吧,給他睡。睡了之後就能放過她了嗎?反正他們也不是沒睡過。想到這裡,嶽櫻突然想到新婚夜商嘉揚咬著她耳朵說的那些騷話,臉忽地燒紅。這深更半夜,商嘉揚又是送花又是送參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也就在這時,商嘉揚忽然朝她壓過來。嶽櫻心都提到嗓子眼。這特麼是要咬耳朵說騷話了嗎?別吧。這裡沒床?不是。她到底在想什麼?商嘉揚俯身過來,伸手替她摘掉了面頰上沾的頭髮,低聲說:“泡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