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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於她而言,是個好訊息。這意味著,在她臨走前,能從廠長張堯那裡拿到一筆賠償金。嶽櫻在醫院走廊坐到晚上,醫院終於下了病危通知。也就在這時候,張堯一通電話打進來,開門見山說:“櫻櫻,我聽說你爸媽和弟弟,下病危通知了,你打算怎麼辦?”嶽櫻冷不丁反問:“難道不是你們打算怎麼辦?三人傷在廠裡,廠裡跑不了責任。怎麼?當個廠長就拿自己當皇帝了?人命在你眼裡是草芥?”對方沉默片刻:“櫻櫻,他們不是廠裡員工,走正規程式,你也很難拿到賠償。你非要和廠裡鬧不愉快,吃虧的是你。等過陣子陳棠出差,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我現在也不介意多養你一個,你乖乖聽話,我不會讓你過得太差。”嶽櫻嗤笑一聲:“憑你這種狗東西,也配?撒泡狗尿照照,牛糞也妄想攀金枝?”張堯在電話裡冷笑:“嶽櫻,我念在往日情分,給你幾分臉。你給我好好說話,我們心平氣和談一談。”他和嶽櫻分手已經半年,雖在一個廠,但一直沒見過面。當初他的確喜歡嶽櫻,漂亮。處久之後發現,漂亮的五官也帶不動她那一身廠妹氣質了。他拿嶽櫻和現任老婆一比,儼然村姑和公主即視感。在他記憶裡,嶽櫻唯唯諾諾,縮頭縮尾,土味兒濃厚。沒想到,半年沒見,嶽櫻這小嘴居然變得這麼能叭叭。嶽櫻直截了當道:“人和畜生的情分值什麼錢?我作人的,和狗東西說不到一處,也沒什麼可談。醫生下了病危通知,人一沒,我要賠償。”張堯正通電話,手機被妻子陳棠奪過去。陳棠沒聽見兩人前面的對話,只聽見嶽櫻說要錢。她衝著電話罵道:“小狐狸精,還不死心?想勾引我老公?想要錢是吧,行,來跟我要,脫光了站我面前,讓我仔細看看,你這種廉價貨到底哪兒值錢。”嶽櫻冷笑一聲:“大姐,您別生氣,想看廉價貨,扭過頭看看你老公。畢竟,狗這東西脫光站街也不值錢。哎,話說回來,大概也只有您能壓得住張堯這條瘋狗,畢竟狗怕老虎,血脈壓制,你們絕配呢。”嶽櫻又嘆氣一聲:“對不起我辱狗了。”陳棠:“……”差點氣得噴出一口血。在現代生活半年,她已經不再是那位嬌蠻小公主,懂得審時度視,順勢而為,卻也保留了前世的潑辣。當年在後宮,她跟貴妃吵架從沒輸過,時常把那些貴妃氣到暈厥。病房裡,嶽櫻一家三口還在病床上躺著。現代的父母和弟弟,同她在古代的家人長得一樣,性格卻大相徑庭。這三人被重物砸到頭破血流,可是現在,他們頭部的傷口居然奇蹟癒合了。嶽櫻發現不對勁兒,昏迷不醒的三人突然開始咳嗽。而後竟詐屍一般,坐起了身。嶽櫻嚇得往後一跳。病床上三人也都茫然,面面相覷後,扯掉了臉上的氧氣罩。嶽文建深吸一口氣,下意識捂胸口。沒有亂箭射穿身體,甚至沒有傷口。他打量病房,陌生的環境,奇怪的擺設,都讓他覺得萬分莫名。他不是死了嗎?軍臨城下。丞相商嘉揚披上戎裝,在城門外死守。城門之下積屍如山,商嘉揚戰死,小公主嶽櫻躍下城牆,為夫殉情。嶽文建清楚記得,自己被亂箭射殺,同皇后太子活活燒死於大殿。怎麼一覺醒來,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他目光落在嶽櫻臉上,覺得像在做夢。最先失控的是太子嶽峰,他跳下病床,將嶽櫻撈入懷裡:“王姐,你還活著!太好了,王姐還活著!”這位少年過於激動,臉埋在她肩窩,淚流滿面。“…………”嶽櫻震驚地說不出話,萬千話語彙成一句:“臥槽?”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嶽峰鬆開她,眨巴眨巴眼,疑惑:“王姐,‘臥槽’是何物?”皇后章英看見兒女皆健全,也哭出聲,過來抱住一雙兒女:“櫻櫻,峰兒。”她撫上兒女面頰,痛哭流涕。熱的,活的。章英的眼淚止不住流,喃喃道:“都還活著,都還活著。”皇帝嶽文建繼續打量四周,走到窗前,撥開窗簾,目光所及之處竟是高樓林立,燈火通明。嶽文建目露驚訝:“櫻兒,這是,仙境嗎?”遭受過現代毒打的嶽櫻,瞬間聯想到了這三人的未來。她道:“不,這不是仙境,是地獄。”嶽峰:“王姐你胡說!有王姐的地方就是仙境,我王姐是仙女下凡,這裡怎麼可能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