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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看看桑普森,解讀不出什麼東西來。他回敬了我一眼,目露兇光。
一位叫奇普的桑普森的助手問我:“你能否回憶起2001年7月13日與索尼亞·伯恩的一次午餐?當時你們兩人討論了股票期權的問題。”
“讓我想想,”我說,“2001年?7月13日?”我閉上眼睛,等了幾秒鐘,假裝在冥思苦想,“啊,對了,是的。2001年7月13日,我們去了帕洛阿爾託的一家餐廳。我要了一份沃爾多夫色拉和一瓶聖培露礦泉水。後來,我讓飯店把色拉重新做了一下,原因是他們在配料裡放了蛋黃醬。然後,一位服務生端上了酸辣醬油配料,並且說這樣便稱不上是沃爾多夫色拉了。我說沒關係,我喜歡這樣吃。這位服務生名叫安頓,61歲,體型較瘦,留一頭棕色捲髮,右手中指戴一枚銀戒指,左手手腕戴一塊天美時手錶。索尼亞要了一份火雞三明治,沒有加醃肉和蛋黃醬,還要了健怡可樂和檸檬水,不對,是酸橙水。飯錢一共是美元,我用Visa卡支付,還付了2美元的小費。”
奇普皺起了眉頭:“就這些嗎?”
“你記得5年以前的某天你在哪個地方嗎?快點告訴我。”
然後,他們開始問我何時收到多少期權,其中賣了多少,多少用於換取受限股,這些股票當時與現在分別值多少錢,蘋果公司給我的噴氣式飛機價值幾何。然後,他們又開始討論期權定價模型及其他任何能夠計算出我的股票價值的方法。
“夥計,”我說,“我真不知道你們都在說些什麼。你們說的簡直像是鳥語!”
“讓我們再來看一下。”桑普森說。
“隨便你吧,”我說,“但我一句話都聽不懂。我告訴過你,我患有數學學習障礙。”
“這就是你的理由嗎?”桑普森說,“你確定?”
“我還能說什麼呢?”我站起身說,“怎麼樣,結束了嗎?”
“沒有,”桑普森說,“還早著呢!”
“好吧,”我說,“我結束了。你們喜歡就繼續留在這裡吧。”
我知道什麼是賣空
“有件東西需要您看一下。”保羅·道森說。
他在我的辦公室外面等著我。保羅體形魁梧,從椅子上站起來時嘴裡還喘著粗氣。
他遞給我一張紙。這是一份資料表,上面每一行每一列都寫滿了數字。我討厭資料表,我拒絕閱讀。
“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就行了。”我說。
保羅解釋說,關鍵數字在右邊一欄。這些數字是目前市場上賣空的蘋果公司股票,意味著有人認為我們的股價將會下跌。保羅說,自從一個月以前我們捲入證券交易委員會調查一事之後,這一數字便在持續增加。
“我之前就說過證券交易委員會會介入。有人已經知道會出現壞訊息。從那以後,便有人瘋狂地賣空我們的股票。您難道不知道嗎?看一下現在的交易情況吧,看一下市場的拋售吧。局勢一片混亂。”
我不知道保羅在說些什麼。
“有人與我們打賭,”他說,“一個很大的賭注。看上去他們在竭力掩蓋著一切,以使我們覺察不到。問題的關鍵在於每天交易的股票數量。對我們來講,這一數字突然之間暴漲了許多,並且沒有明顯的原因。同時,拋售的股票數量也在激增。這很奇怪。我不知道兩者是否存在關係,但的確有可能。
他看著我。
“您聽懂我說的了嗎?”
“你看我聽懂了嗎?我甚至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難道忘了我們一起討論過開發新一代iPod技術了嗎?太晚了,已經過去了。這下你高興了?”
“當下最緊要的事情,”他說,“是下一步該怎麼辦。賣空者目前正普遍認為,我們的股價將下跌。然而,如果我們的股價上漲,他們便毀了。”
“我知道什麼是賣空。”
“那好。有這麼多賣空者迫不及待地等著股價下跌,因此他們會不斷散佈謠言使股價下挫。您應當告訴公共關係部準備好應對措施。”
“就這些嗎?就因為這個你便來佔用我寶貴的時間嗎?那你直接告訴我說,我應當通知公共關係部有人可能會散佈謠言不就得了?”
“作為財務總監,使CEO保持資訊暢通是我的職責—”
“好了好了。我看這樣吧,你把這件事情去告訴公共關係部吧,我要回去搞我的設計。你可能還希望知道賣空行為背後的指使者是誰吧?”
“很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