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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態勢明朗化的時候,突然在西南角地區,又冒出了一支部隊,黑灰藍雜色的粗棉布衣服,包著灰布甩著大辮子的腦袋,黃顏素面,不是中國軍隊嗎?
原來是左翼的支隊派出一部分軍隊趕來增援了。
這支部隊也不多,兩個營,一千五百多人,可是,從氣勢上看,效果非常之大,他們瘋狂的吶喊聲讓敵人的困獸猶鬥爭取連線突圍的絲毫希望立刻化為了烏有。
中國軍隊自然士氣大振,迅速包圍了敵人的師團指揮部人員,在激烈地白刃戰以後,踏著自己戰友的鮮血和敵人的屍體,終於將所有的俄國高梁杆子削平。
鮑利斯中將沒有享受到一個軍官應有的待遇。他被一名中國士兵刺透了心臟,立刻就死去了。
俄軍的騎兵部隊看到步兵徹底失敗,轉而立即潰退,向著四面突擊,希望能夠順利逃脫。
中國軍隊以佔領的敵人步兵核心陣地為中心,龐大的部隊浪潮一樣向著敵人的騎兵部隊追擊。慄雲龍的口號是:“不追盡敵人一兵一卒,絕不收兵!”
好不容易擊潰了敵人,現在是收穫戰果的時候了。當然咬牙也要挺住。儘管士兵們經過幾個小時的苦戰,已經極為疲勞。
慄雲龍一直苦苦雪藏著的一個小騎兵部隊這時終於從防禦保護側翼和後尾轉向了追捕行動。
這支騎兵部隊只有五百人左右,主要用來保護側後的,現在,他們揚眉吐氣地揮舞著雪亮的軍刀,發動反擊了。
讓人欣慰的是,左翼支隊的兩個營有一半是騎兵部隊,他們也迅速轉入追捕行動。
戰局急轉直下,中國軍對全面追殺,俄軍的殘兵敗將狼狽逃竄。形勢已經到了收官階段。
慄雲龍沒有再關注戰鬥的程序,他來到了俄軍最後覆沒之所,只見方圓幾里的戰場上,屍山血海,腥風血雨,蔚為大觀,各種各樣殘破不堪的人體攪拌到了一起。無數的傷兵還在血泊裡掙扎。
中國步兵開始處理善後,先將受傷的中國官兵攙扶起來進行簡單的包紮。
“軍長!”一個士兵忽然從血泊裡爬起來。咧開嘴笑著:“我捅死了三個毛子!”
“好樣的!”慄雲龍急忙上前,將士兵攙扶起來,猛然發現,士兵的胸膛已經被刺刀捅得稀爛。其他部位也傷痕累累。
慄雲龍的鼻子不由得一酸,一陣陣熱烈的潮水在心頭湧起。
自古慈不掌兵,經過了數場血戰的慄雲龍發現自己對鮮血和死傷這樣重大的人生主題已經失去了興趣。他眼睜睜地看過許多士兵的死亡,掙扎,悲慘地呼號,長吟,曾經的血淚使他的心腸堅硬如鐵石。
在戰場上,他的眼睛裡計程車兵,無論中國的還是俄國的,都已經冷卻弱化為一個個的小點兒,一枚枚的棋子,一個個生硬的砝碼。對他而言,戰鬥就是一場死亡大比拼,指揮官的價值在於使自己的死亡少一些,敵人多一些,但是,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最優秀的指揮員也是一個屠殺人類自己的劊子手,屠夫,戰爭的罪犯。
他在小的時候,曾經見識過院落裡樹根底下螞蟻們的大會戰,成千上萬的螞蟻攪拌到了一起,甚至堆積起來,拼命地搏鬥,第二天來看,那些螞蟻絕大部分已經死去,屍體堆積得很高,看上去觸目驚心。
人類和螞蟻沒有什麼區別,尤其是在喪失理性的戰爭中。
不過,為了維護本民族生存的戰爭,才有一些沸騰的東西。燃燒的東西。
慄雲龍含著熱淚將士兵攙扶起來,扯爛了旁邊一名俄兵屍體上的衣服,試圖去包裹傷兵的胸膛,儘管他知道這是徒勞無益的。
士兵的辮子甩在肩膀上,被鮮血浸染的臉龐非常猙獰,但是,他的笑容非常陽光,那是一個十**歲年輕人青春洋溢的臉,他的眼睛裡閃亮著溼潤鮮活的東西。
“軍長,我可以叫你大哥嗎?”士兵燦爛地笑著時,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使他的眉毛急劇地凝結。
“可以,我的好兄弟!”慄雲龍的眼淚唰地一聲,盈滿了眼眶。
“我可以抱抱你嗎?將軍大人?”士兵咬著雪白的牙齒,渾身抽搐,似乎在極力地抵抗著什麼。
“可以,我的兄弟!你是好樣的,你是中國人的驕傲,你是我們每一箇中華民族都尊敬的英雄!”慄雲龍緊緊地摟著他的肩膀,因為,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支援力,沉重地向下墜去。
“你能照顧我的家人嗎?”士兵的眼睛忽然睜得極大,雙手緊緊地抓住了慄雲龍的臂上衣服:“我是獨生子,家裡還有爹孃,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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