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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墓室的坑道後,其中一個老手攛掇南宮狗剩先下坑,南宮狗剩長了個心眼打著哈哈過去了,其他兩個人倒也並未難為他,改讓他殿後,一個接一個下去了。
南宮狗剩畢竟還是個新手,頭一回幹這樣的活,行裡的規矩也不清楚,兩個老手說公平起見收穫均分,這樣的話他都信了。在坑底下的時候,他即便知道別人或許會算計他,卻從沒想過那些人會有心害他性命。
等開了棺,南宮狗剩瞧什麼都新鮮,趁著其他兩人不注意,偷偷拿走了屍身嘴裡的玉晗戴到脖子上。
拿完了墓裡的寶貝,其他兩個人率先爬出盜洞,南宮狗剩正高興,這時也沒了防範,跟在他們身後鑽出盜洞。
他人還沒出盜洞,領頭的那個突然掏出一把自制的手槍來,對著他砰砰就是兩槍。南宮狗剩震驚之下根本來不及躲,慘叫著摔回墓室中。
所幸兩個盜墓賊並沒有下去檢查屍體,而是匆匆將盜洞填了,拿著文物跑了。
那兩槍,一槍打在南宮狗剩胸口上,原本是心臟的位置,若是子彈嵌進去,縱然南宮狗剩是神仙附身也再沒命可活。然而不幸中的萬幸,那子彈打中了玉晗,僅僅嵌進皮肉便停了;另一槍打在南宮狗剩的腹部,若非射擊的距離極近,如果造成空腔效應,只怕他也沒命可活。便是以上這些巧合,使得南宮狗剩最終用鮮血淋淋的雙手從墓裡挖出去,撿回一條命來。
縱是如此,這事也並沒在南宮狗剩的心理上造成什麼陰影,反是促使他成了倒鬥高手,也令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生本來三分信,七分騙。若不是我騙你,便是你騙我。
南宮狗剩哄過許多不同的女人開心,和許多不同的女人談過戀愛,和許多不同的女人上過床,也騙過許多女人。在他認識李桃之之前,他並不知道,原來男人和男人之間也會有那樣的感情。
那個男人溫潤儒雅,相貌俊秀,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是典型的九十年代的書生。南宮狗剩第一次看到他,只覺得他當是一個很好騙的肥羊,於是操著一口安徽口音的方言上前搭訕,訴說自己來到此地打工被人騙了錢財,不知該如何回家。
比南宮狗剩料想的還要好的是,李桃之因身上並未帶夠錢,索性將南宮狗剩帶回了家。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一室一廳的小房子,面積只有十幾平米,簡陋的沒有裝修過的毛坯房,但是打掃的十分整潔。房間裡有一個書櫃,幾乎佔掉了房間面積的一半,上面有各種各樣的書,魯迅的,豐子愷的,郁達夫的……
彼時南宮狗剩已自行讀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雖都並不精通,卻也知曉個大概,然而他是帶著一些偏見的有色眼鏡的。趁著那個男人去取錢的空隙,他隨手抽了本郁達夫的書,心道:看來這人是個註定不得志的腐爛的書蟲了。
李桃之轉過身的時候,見南宮狗剩隨手掂著本書,眼睛即刻亮了起來,拉著他講起文學來。他滔滔不絕地說了幾個小時,南宮狗剩差點丟下一句“幾個臭銅板老子不稀罕了”就甩手走人,可每次看到這書生白皙的臉上微微帶點興奮的紅暈時,不知怎麼又忍下了。
後來李桃之給了南宮狗剩三十塊錢——那幾乎相當於他一整個月的工資。並且,李桃之熱情地問了許多關於他家鄉的事情,【奜*凡論*壇@香】甚至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一旦有閒暇便會去安徽找南宮狗剩,請他務必帶自己遊覽黃山。
南宮狗剩臨走前,李桃之上了個廁所,南宮狗剩趁機順走他家裡唯一值錢的一方端硯。就在狗剩終於行將從魔爪脫離之際,他看見客廳裡立著一塊門板,嘴賤問了一句,李桃之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推了推眼鏡,平靜地解釋道:“家裡的床太小,晚上的時候兒子擠不下,門板上鋪一床被子,他就睡在門板上。”
南宮狗剩嘴賤又多問了幾句,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套到了李桃之的家事——李桃之有一個三歲的兒子非。凡,名叫李夭夭。他的妻子在生完兒子的第二個月就拋下他們父子和一個香港的商人離開了。
南宮狗剩為此對他生出些同病相憐的感慨來——即使他們二人的遭遇著實沒什麼可比性——最後鬼使神差地把騙來順來的東西都放在他家門口離開了。
然而世界上有些事情本就是緣分,這種緣分十分玄妙,它未必是一見鍾情,但它卻註定了兩個人從第一次相遇後就再也躲不開。
很久之後,南宮狗剩和李桃之擠在那張狹窄的連李夭夭都擠不下的床上揮汗如雨的時候,南宮狗剩才知道,李夭夭並不是李桃之的親生兒子——李桃之這個男人,對著女人,他是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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