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聲。
柳墩兒的灶膛裡冒出一股濃煙,並伴有一股刺鼻的臭味。
夏曉薇開始咳嗽起來,用手捂著嘴。
好在不一會兒,柳墩兒就停了火。只是,時間太短,鍋都沒有燒熱。柳墩兒拿了一個大海碗,把連著柳樹枝的魚撈在碗裡,走到床邊。將碗放在床頭的一個小木几上面。然後,就蹲在地上,看自己的河網。
“他這是什麼意思?”夏曉薇問。
“大概這條魚是給他的老母親煮的。”
夏曉薇的心裡猛然一沉,就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擊中一般,隱隱地疼痛。
柳墩兒動物般反哺的本能讓人動容—儘管他做得如此糟糕。
夏曉薇慢慢將地上散落的衣物疊好,放回包袱裡。那些衣物,都是些極普通的極家常的,很舊了。從衣服上看,柳墩兒家的日子就好不到哪裡去。她開始懷疑曾平教授的話,這樣的一個家裡會有什麼東西對解謎有用?突然,夏曉薇的手停住了。觸到包袱裡一個硬硬的東西。手伸進布包袱裡面摸索,一點點抽出來。是一個硬殼的日記本。封面上用毛筆寫著一行字:于道泉日記。
沈默走過來,伸出手。夏曉薇將日記本遞給沈默。沈默翻了幾頁,興奮地說:“就是它!就是這個東西!”
“于道泉是誰?”夏曉薇問。
“于道泉可是個大名人!”沈默說。
“名人?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夏曉薇不以為然。
“這不奇怪,因為你不是學歷史的。我簡單介紹一下吧!于道泉是現代著名藏學家,我國現代藏學的奠基者之一,山東省臨淄人。你聽說過《倉央嘉措情歌》嗎?”沈默看著夏曉薇。
夏曉薇點頭:“聽說過,但沒讀過。是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的一本詩集。”
“《倉央嘉措情歌》就是由於道泉先生翻譯成漢語的。”沈默隨手翻看著那本日記。
“于道泉和柳墩兒他們家是什麼關係?于道泉的日記怎麼會在他們家?”
“這個問題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剛才那個老大爺說,柳墩兒的爺爺是齊魯大學畢業,按時間推算,應該和于道泉先生的年齡相當。於先生也是在齊魯大學畢業。會不會柳墩兒的爺爺和於先生是同學?這個問題不是我們考慮的重點,就是柳墩兒的爺爺偷來的也和我們沒關係。我們只要這個東西。”沈默晃了晃手裡的日記本。
“曾平教授又沒有明說是什麼,只說有一樣東西。你怎麼就斷定是這本日記?”
“這很容易。看來,我還得介紹一下於道泉先生。于道泉先生之所以走上藏學之路,完全是因為泰戈爾。1924年,于道泉本來獲得了公費留美資格。此年4月,恰逢泰戈爾先生來中國訪問,于道泉先生擔任臨時翻譯。泰戈爾對於道泉先生很賞識,他建議于道泉先生赴印留學。出於對泰戈爾的仰慕,于道泉先生欣然應允,並決定放棄公費赴美的機會。然而,於先生最終未能成行,因為泰戈爾的學術交流計劃未能與當時的北洋政府達成共識……這本日記裡面,說不定就有這段時間的記錄。”沈默再次晃動那本日記。
一說到泰戈爾,夏曉薇就明白沈默為什麼斷定曾平教授說的東西就是這本日記了。泰戈爾,這位一生用孟加拉文寫作的印度文豪,這段日子裡已經被多次提及了。
柳墩兒在看著滿屋的溝溝壑壑,很專注。
沈默和夏曉薇帶著于道泉日記離開了柳墩兒的家。
馬路對面,兩個老大爺還在下棋。
沈默掏出一千塊錢:“兩位大爺,麻煩關照一下我那傻弟弟。我們這次是來辦事的,不知道我姨媽過世。辦完事我就來接柳墩兒。”
胖大爺感慨萬端地說:“小夥子,行!我老漢說句不中聽的話,按說像你們這種驢尾巴吊棒槌的親戚,柳墩兒的事你可管可不管。管呢,是情義;不管呢,是本份。再說了,柳墩兒是個傻子,不管,他不會怨你;管了,他也不知道領你的情。今天你能拿出這一千塊錢留給柳墩兒,說明你是個好人!夠情義!我替這傻子謝謝你。你放心,不管你以後還會不會回來,我們都會看好你這個傻兄弟。”
沈默連聲稱謝。
而後,他們打車返回江北大學。但是,夏曉薇的心裡卻沉甸甸的。
注一:鄧鍾嶽(1674~1748)。字東長,號悔廬。山東聊城人。康熙四十七年(1708)中舉人,六十年(1721)登進士一甲第一,入翰林。歷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工書,能詩文,康熙曾有“字甲天下”之譽。著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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