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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草原上人們的祖先,親愛的嬸子,你可別胡說八道……”費多特耍著貧嘴走開去。
鉗工施托克曼就在斜眼的長舌婦盧克什卡家裡住下了。一夜還沒有過去,滿村的娘兒們就已經吵翻了天。
“你聽說了嗎,大嫂?”
“什麼事兒?”
“加爾梅克人費多特拉來了一個外國人。”
“真的……”
“我敢當著聖母娘娘起誓!戴著呢帽,叫什麼施託波兒,或者施託卡爾……”
“也許是個警察吧?”
“是收稅的,親愛的。”
“咦——咦——咦,你們這些傻娘兒們,都是胡說八道。聽說他是個會計師,和潘克拉季神甫的兒子一樣。”
“帕什卡,乖孩於,快到盧克什卡家去,悄悄問問她,”大嬸子,給你家拉來的是什麼人?“”“快跑,好孩子!”
第二天,新來的人到村長那裡去了。
費奧多爾。馬內茨科夫已經當了三年村長,他把黑漆布封面的身份證在手裡翻了半天,然後文書葉戈爾。扎爾科夫又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他們倆交換了一下眼色,村長就按多年當司務長養成的老習慣,威嚴地揮了一下手,說道:“住下吧。”
新來的人鞠了一躬,走了出去。有一個星期的工夫,他沒有露過面,就像田鼠一樣,總在洞裡生活。斧頭砰砰直響,他在夏天的廚房裡修建了一個作坊。婦女們對這個陌生人的那種永不滿足的興趣已經冷了下去,只有孩於們還整大地擠在籬笆邊,毫不膽怯地、好奇地窺視著這個陌生人。
第二卷 第五章
聖母節前三天,葛利高裡和妻子去耕地。潘苔萊·普羅珂菲耶維奇病了;他拄著柺杖,腰痛得直哼哼,走出來送耕地的人。
“噶利什卡,先把牧場後頭,靠紅峽谷的那兩塊地耕好。”
“好好。那麼塔洛夫山崖旁邊那一塊怎麼辦?”葛利高裡釣魚時啞了嗓子,脖子上纏著一塊手巾,小聲問道。
“聖母節以後再說。這兩塊就夠耕的啦。靠紅峽谷的那兩塊兒足有一圈半,別大貪心啦。”
“彼得羅不去幫我們嗎?”
“他和達麗亞到磨坊裡去。我們要現在搶先磨完,晚了人就多啦。”
伊莉妮奇娜把一些鬆軟的麵包圈塞到娜塔莉亞的上衣裡,小聲說道:“要不,你把杜妮亞什卡帶去趕牛,好不好?”
“兩個人足夠啦。”
“那好,當心點,寶貝。基督保佑你。”
杜妮亞什卡抱了一堆溼衣服,壓得彎著細腰,穿過院子,到頓河邊去涮洗。
“娜塔莎,親愛的,紅峽谷那兒的雀模菜可有勁兒哪,掐些回來!”
“我掐,掐。”
“住嘴,淘氣鬼!”潘苔萊·普羅珂菲耶維奇揮著柺杖喊道。
三對公牛拉著仰放著的犁,順著大道走去,划著由於秋天乾旱缺雨變得堅硬的路面。葛利高裡不時理理勒脖子的手巾,走在路邊,不斷地咳嗽。娜塔莉亞同他並排走著,背上的於糧袋子在不住地跳動。
村外的草原上是一片透明的寂靜。遠處,牧場後面,起伏的土崗那邊,人們在忙著翻犁田地,不時響起趕牲口的鞭子聲,這裡——大道邊——長滿了已呈灰綠色的矮蒿,被羊吃過的野木揮,像祈禱似的彎著腰的苦菱;頭頂上,是飄著閃耀著寶石般光芒的蛛網似的,像晶瑩的薄冰一樣日益變涼的晴空。
彼得羅和達麗亞送走了兩個耕地的,就準備去磨坊。彼得羅在倉房裡支起篩子,篩起麥子來。達麗亞把麥子裝進口袋,搬到大車上去。
潘苔萊·普羅珂菲耶維奇套上馬,仔細地整理好了馬具,問道:“快完了吧?”
“馬上就完,”彼得羅從倉房裡應聲答道。
磨坊里人聲鼎沸,院子裡擠滿了車輛。磅房旁邊,擠得水洩不通。彼得羅把韁繩遞給達麗亞,從車上跳下來。
“快輪到我的號了嗎?”他問站在磅秤旁邊的“鉤兒”。
“誤不了。”
“現在是第幾號在磨哪?”
“三十八號。”
彼得羅走出去搬面袋。這時候磚房裡有人相罵起來。一個沙啞、兇狠的聲音像狗叫似地喊道:“你睡覺睡過了號,現在想加塞兒?滾開,霍霍爾,不然就要揍你啦!”
彼得羅從嗓音上聽出是“馬掌”雅科夫,便仔細傾聽起來。磅房裡咕咚響了一聲,從門裡傳出了喊叫聲。
很清脆地響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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