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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很少來現場觀戰,這天正巧上山來看看。於老闆翻倍追注的狂賭法,引起了揹著雙手在賭場裡轉悠著的田志雄的注意。不過,於老闆似乎賭運不太順,先贏後輸。還未到中午,他已輸光了身上那兩萬多塊錢。於老闆口袋空空,只好怏怏地退到一旁觀看別人的賭局了。“老寶”在賭場裡“放貸”的幾個手下弟兄,見於老闆是一個相貌陌生的外地人,對他一點都不瞭解,也就沒有“放款”給他的意思。於老闆吃過中午的盒飯,自覺閒得無聊至極,見賭場裡還有專門借貸的人,便主動找到賭頭“老寶”,從自己脖子上摘下一個翡翠玉的掛件,詢問它能夠抵押多少賭本。
“老寶”接過這件玉器,細緻地察看了一番,許久沒吱聲。在道上混久的人見多識廣,大都有一些鑑賞玉器的基本知識。“老寶”當知道玉石行當裡有著許多爾虞我詐的圈套和把戲。為了防範被人騙款,賭場裡的規矩一般是隻認現金,不會作價收購玉石的。既使賭徒的抵押行為來自於很熟悉的人,通常也會是慎之又慎,就是迫不得已收了抵押品,給款的價碼也會壓得很低。
“你是‘亮仔’介紹上來的?”老寶對於老闆並不熟悉,在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覆後,又琢磨了老半天,終於問道:“你想押多少?”
“押十萬吧。”於老闆面無表情地說道。
“十萬?開什麼玩笑!”老寶驚愕地搖搖頭。
“那你說個數好了。”於老闆微微一笑。
這雲南人敢叫出這樣的價碼,倒讓“老寶”感到左右為難了。他心裡不由地罵道:媽的,你這是考我玉器知識,還是要考我智商呀。想到這裡,他實在不服氣了,真想抬腳把這個於老闆踹下山去。為了保險起見,本想幹脆把這玉石掛件塞還給雲南人算了,但他轉念一想,似乎又太合適。因為田志雄今天也湊趣上山來轉悠,此事還是由老大拿主意吧。
“這樣吧,你先等一下,”老寶在臉面上仍然以禮相待,對於老闆客氣地說道:“我幫你問問吧。”
“老寶”拿著玉器找人去了。於老闆只好耐心地等待著,又踱步回到賭桌旁,站在賭徒們的身後接著看熱鬧。過了一會兒“老寶”轉回來了,引領著於老闆來到田志雄的面前。
“你輸了多少?”田志雄手裡把玩著那件翡翠玉器。
“兩萬六。”
“押給你三萬六,如何?”
“不行,最少五萬。”於老闆伸出一個巴掌。
田志雄把那塊翡翠玉石舉起放在眼前,迎著燦爛的陽光凝視著它,又仔細觀察了片刻。
“好,五萬就五萬。”田志雄拿定了主意。
見田志雄答應下來,“老寶”趕忙讓手下人拎來一個黑色旅行包,當場清點出五十元一張的八疊,十元一張的十疊,將這些錢全部堆放在於老闆面前的桌上。
“等等,”於老闆冷眼旁觀著那堆鈔票,不甘心地說道:“我還有一個條件。”
“說。”
“今天傍晚下山前,如果我贖不回這件翡翠玉,那就是它跟你有緣份,”於老闆早已看出田志雄對這件玉器的喜愛,說道:“這樣吧,明年這個時候我再過來,‘翻一個跟斗’(注:行話,意指雙倍押金的錢)贖回它。如果你能答應,那麼我們就成交。如何?”
“行,”田志雄又掂了掂那塊翡翠玉,這回乾脆把它揣進了懷裡,一槌定音:“成交。”
於老闆抱著那些錢,又坐上賭桌接著去翻牌了。不過,他今天的手氣實在不怎麼樣。到了傍晚,他又輸了兩萬多塊。於是,這件翡翠玉器就這樣落入了田志雄手裡。
當晚下山回到市區後,於老闆自去買了火車票,翌日就帶著他的隨從離開了南疆市,返回雲南。
黑道上歷來都有玩玉之風。黑道人物對佩玉有一種特別的喜好和鍾愛,對玉器非常迷信。他們認為有玉器貼身,能夠呈祥避兇,帶來好運氣。在黑道上至尊的老大們,通常都會弄一件價值連城的翡翠玉雕佩帶在身上,而這不僅僅是為了擺闊氣顯尊貴,更重要的是為了辟邪逐鬼。
田志雄見那雲南人已走,斷定他今後不會再回來的了。於是,他將這非常喜愛的翡翠玉石掛件拿出來,高高興興地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原先,他倒也有一尊翡翠玉透雕的菩薩,但外觀上只有銅錢般大小。當初,他是經過二師兄陳佳林的介紹,用了一萬二千元從行家那裡搞到手的,自然可以肯定是“A貨”(注:行話,意指純天然的,沒有做過手腳的玉石)。而如今他掛在脖子上的是用翡翠玉石雕刻的一尊佛像,形狀有如雞蛋般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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