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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文彬對父親的深謀遠慮和洞若觀火大為歎服,有其父必有其子,褚文彬的小人伎倆就是因為其父的影響,言傳不如身教,讀遍聖賢書也不如其父一言之教。
褚儉的卑鄙用心一發不可收拾了,對褚文謙說道:“文謙,你今年四十有四,不要再待價而沽了,你是五品士人,這些年名聲不響,清貴閒職是謀不到了,但八品縣令還是沒問題的,朝廷用人並無本郡本鄉迴避之例,你可以謀錢唐縣令一職,現任錢唐縣令汪德一明年五月任期到限,叔父可以為你謀劃接任此職。”
褚文彬恍然大悟道:“父親的意思是等那陳操之在吳郡無法立足、狼狽回鄉之後,再由八兄慢慢收拾他,是也不是?”
褚儉嘴角含笑,矜持不語,揮手讓二人退下。
君子不言人之過,徐藻並未對陳操之明言褚儉的卑鄙用心,但其子徐邈與陳操之交好,少年心性,對好友自然是知無不言,原以為褚文彬次日不會再來學堂,未想到褚文彬若無其事地來了,反常則必有奸謀,徐邈便提醒陳操之要小心提防。
陳操之暗暗警惕,心道:“這褚氏陰魂不散,從錢唐一直纏著我到吳郡,看來這是個死結了。”深深吸了口氣,仰望獅子山,對徐邈、劉尚值道:“仙民、尚值,我們登山吧,心有積鬱之氣,登高望遠,歌詠長嘯,則胸懷舒暢,再看那些營營苟苟的伎倆,就覺得陳操之在此,宵小輩能奈我何!”
劉尚值讚道:“子重此言甚有豪氣,我倒要看看那褚文彬想怎麼樣?錢唐八姓,褚姓最劣,還真是沒有說錯。”
徐邈道:“子重,我爹爹說了,褚儉若是逼人太甚,那他這郡學博士不做也罷,反正我徐氏也不是靠這微薄俸祿為生的,你隨我們回京口,我爹爹會將其畢生所學傾囊相授,以你之才智和勤勵,不出兩年,當學業大成。”
劉尚值道:“那我也要跟去學習。”
徐邈看了劉尚值一眼,道:“也好。”
因為陳操之的緣故,徐邈現在對劉尚值觀感轉好,也知劉尚值雖然有些浮躁吹噓,但坦率重義,尚值,尚值,尚值得一交啊。
此時是午後申時,日漸黃昏,夕陽西下,劉尚值道:“這獅子山明日一早再登臨吧,兩位先陪我去山北看房子。”
劉尚值接受陳操之的提議,不蓋木樓了,準備租賃農舍來住,僕人阿林到獅子山北麓尋訪了一日,方才回報,說找到一處清幽的好住處,只是租金不菲,索月租五銖錢一千六百文。
劉尚值道:“只要住處真的幽靜清爽,一千六百文也無妨,那三香客棧兩間客房一個月下來也不止一千六百文呢。”
陳操之、徐邈便跟著劉尚值去看住處,冉盛、來德也跟著,劉尚值的侍婢阿嬌今天沒有跟來,說是病了,但劉尚值卻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
獅子山是孤零零一座山,真彷彿是遠古天神的坐騎,被棄在這鏡湖農田之間,化為不能移動的獅子山,山多奇石,少樹木,頑強的松柏和雜樹從山岩縫隙掙扎出來,欹曲夭矯,蔥蔥綠意點綴著磊磊山石。
陳操之一行人從獅尾處繞過獅子山,沿著一條潺潺溪流往東行了三里,見前面一片桃樹林,夾岸數百步,別無雜樹,現在是秋末初冬季節,尚看不出這桃林的美處,然而流水疏林、四無人家,誠然是一處清幽的所在。
僕人阿林先行,這時與一個老農迎上來,領著眾人在桃林下行了十餘丈,見草屋五間,齊整雅緻,與一般農戶住的草房子大不相同,比徐氏草堂還精緻得多,完全是國畫裡的一道優雅風景。
劉尚值大喜,當即決定租下,但那老農卻道:“這位郎君要租住,只能住到明年二月,這桃花一開,就必須搬走。”
劉尚值瞪起菱形眼道:“豈有此理,此地之妙全在明年三月桃花開後,不然一千六百文誰要租你,幾間破草房而已!”
老農一聽,便道不租了,態度堅決。
陳操之道:“尚值,便租今年的吧,年前我們要回去的,明年再來怕是要住在城裡,到時桃花開了,我們相約來此一遊也是一樣。”
冉盛插嘴道:“還不用花錢。”
劉尚值笑了起來,想想也對,便讓阿林預付一個月的租金,他們明日就搬來。
這老農貌似憨厚,其實狡黠,見劉尚值同意只租住到年前,心裡暗喜,收了錢,說他明日一早就在這裡候著,等劉尚值搬過來。
徐邈、陳操之都誇讚這桃林草屋幽靜好讀書,劉尚值喜滋滋道:“讀書是其一,我等也有一個聚談的去處,不然的話休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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