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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比謝道韞還高一些,鮮卑貴族女子傳統的緊身左衽長袍勾勒出豐胸細腰、長腿翹臀,極具女子誘惑的韻味,嗯,慕容欽忱今年十四歲了,鮮卑女子早熟,十二、三歲婚嫁的比比皆是,前年看慕容忱就已是成熟少女模樣了——
陳操之立在那些甲士身後,冷眼看看桓熙想幹什麼,但那些甲士看到陳操之率諸將來到,趕緊兩邊退開,讓出一條道路,在北府軍中,陳操之的威望極高,這種威望不是依靠朝廷任命能得到的,浚儀的奇襲、澠池痛擊氐秦二萬步騎、黃河北岸憑藉卻月大陣以寡勝眾大改燕軍數萬鐵騎,這樣的赫赫戰功讓北府軍從高階將領到普通軍士,無不衷心敬服——
立在木樓短廊上的清河公主慕容欽忱一看就認出了陳操之,雖然陳操之甲冑在身、軍旅裝束,但慕容欽忱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陳操之,這個讓她恨得咬牙切齒、卻又念念不忘的江左男子!
不知為什麼,一直堅強不肯流半滴眼淚的慕容欽忱此時卻陡然鼻子一酸,眼淚忍都忍不住,卻也沒有背過身去,任憑眼淚滑過白玉般雙頰,只是恨恨地盯著緩步走近的陳操之,又恨又委屈——
竺法雅見是陳操之,趕緊上前合什見禮,口宣佛號道:“無量光佛,陳檀越來得正好,這位桓檀越要拆我佛寺,陳檀越定要勸止啊。”
陳操之向桓熙略一拱手,即向老僧竺法雅施禮道:“竺長老勿憂,我晉軍北伐,乃是仁義之師,救中原百姓於倒懸,民舍不敢擅毀一間,何況佛寺。”
生怕一出來就被砍頭的燕尚書僕射可足渾翼聽到陳操之這麼說,心中略定,這時走出來長揖到地,說道:“陳洗馬,在下可足渾翼,陳洗馬還記得否?”
可足渾翼現在是亡國之臣,陳操之當然對他不能太客氣,點了點頭,說道:“請勿驚懼,我奉大司馬桓公之命特來取偽燕太后諸人還鄴宮。”
可足渾翼知道無法違抗,好在陳操之是舊相識,又是博通儒玄風雅蘊藉的名士,應該不會對燕太后、皇后過於無禮,返身入內與姐姐可足渾氏商議了幾句,出來道:“我等願歸鄴宮,但請陳洗馬約束軍士,不得冒犯,否則我等寧可自盡於此。”
陳操之心道:“國破家亡實在可悲,要這空口允諾有何用,軍士是不敢冒犯,但將軍要冒犯你又能奈何,到這地步完全是砧板上的魚肉,只有任人宰割。”點頭道:“這個自然,請吧。”
桓熙見陳操之一到,事情迎刃而解,而且陳操之發號施令,完全沒把他這個北府軍主帥放在眼裡,不禁大為不忿,喝道:“來人,把這一干妄稱帝后的胡賊都綁縛起來解送鄴宮!”
可足渾翼大驚失色,剛走到門邊的燕太后可足渾氏嚇得軟倒在地,慕容欽忱趕緊去扶,袖底的小刀掉在地上——
“且慢。”陳操之眉頭一皺,示意甲士不得擅動,他近前對桓熙低聲道:“伯道兄,桓公有命,不得傷害燕皇室,應許其投降,在收攬燕境民心。”
“搬出我父來壓我!”桓熙心裡冷笑,他對陳操之已是忍無可忍,這個陳操之在父親面前自稱有諸葛亮那樣的忠心,卻把他比作劉禪,他桓熙是劉禪那樣不堪的昏庸之人嗎,樂不思蜀,千古笑談啊,這完全是汙辱,赤裸裸的汙辱,可氣的是父親卻被陳操之讒言迷惑,還一再叮囑他要厚待陳操之,說陳操之必會殫精竭慮輔佐他,這陳操之哪裡像是會忠心輔佐他的人,現在就已經開始專權,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桓熙也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他在父親桓溫面前曾非議過陳操之,卻遭父親呵斥,現在他已不想多說,他想激怒陳操之,讓陳操之暴露其狼子野心,當下也壓低聲音道:“我欲納鮮卑公主,陳司馬夜間將她送到我住處吧。”
陳操之眼睛眯起,稍斂目光中危險的鋒芒,桓熙這是明確地挑釁,清河公主美麗誘人,桓熙有覬覦之意並不稀奇,但這樣輕佻地要陳操之送清河公主去他住處,這就是刻意的羞辱,桓熙這是把清河公主當作陳操之的女人,雖然陳操之並不這樣認為,但這樣的羞辱還是不能承受的——
陳操之微笑道:“伯道兄。我們借一步說話。”邁步走到天落泉邊,兩年前的七月十五盂蘭盆節,陳操之曾在這裡看燕太后可足渾氏和清河公主等人在此流泉山澗釋放引魂燈——
桓熙歪了歪臉跟了過來,他自去年京口之亂左頰箭傷之後臉就有些歪了,他要看看陳操之怎麼面對這件事,陳操之若是能忍,那桓熙當然心懷大暢,從此他就有了藐視陳操之的底氣,若陳操之不能忍,大起爭執,那麼這也是桓熙願意看到的,這樣他父親桓溫就不會再認為陳操之以後會忠心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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