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嗥聲,他嘆了口氣。
馬上就會有野獸受驚而亂躥了。
它們當然會被集結的各種生番部民輕易殺死,然後躲得遠遠的不敢進林。但在此之前,它們少不了要給獨行的他找些麻煩。
雖然覺得水葫蘆裡的水量不多,也許不足以讓他一直保持清醒,不足以讓他順利走出這片林子。
但他仰頭看著駐馬寺方向的夜風箏火光。
他知道那位女坊主必定又做出了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也許她根本沒有退進內庫工坊,而是按他所推測的,直接退進了最能庇護她的駐馬寺。
他需要快一些了。
樓雲提著水葫蘆,迎著迷目的煙霧,一步一步走進了月光樹林。
她也行走在月光樹林的邊緣陰影裡,繼續潛行。
在她這個方向,她能很容易避開闖進的野獸。
煙霧中有無數男女人群與她擦身而過,有一些已經套上了凌亂的衣裳,有一些仍舊迷糊著,保持著祭神時狂歡的模樣。
她知道,扶桑人並不是因為男人能…力…不行而在祭神時使用煙藥。
他們在山中耕種已久,又不斷受駐馬寺僧眾們的教化,扶桑山民畢竟不太能和未開化生番、半開化的蝦夷人一樣,把這種群…婚儀式完全看成理所當然。
他們需要在煙藥中尋找一些遠古時代的原始本能。
他們希望更靠近神靈一些。
幾聲疾響,殘血四濺。
迷糊分不清局面的扶桑男女,轉眼就倒下了五六名,他們死在了生番們復仇的箭下。
憤怒的叫聲此起彼伏,生存的渴望和仇恨的衝動,輕易戰勝了男女間的欲=望。
廝殺聲中,她進入的時機十分好。
生番們已經開始攻打中央祭壇。
不知道是扶桑人當機立斷撲滅煙藥準備戰爭,還是生番們為了方便進攻而人人帶著水葫蘆,他們澆滅了煙藥。
一時間,樹林中煙霧迷漫,看不清附近的人影。
這種溼煙雖然仍然有催…情效力,卻恰到好處給了她暫時安全的保障。
煙藥的效力已經大減,她沒有屏住呼吸,反而盡力深深地吸氣——她想嗅到空氣裡的水香,尋找那條流經了月光樹林的小暗河。
那是她當年驚慌逃走時。幸運發現的秘密路徑。
隨著她的步步深入,走過一個接一個的小祭壇,她在樹林中嗅到水的氣息。和十歲記憶裡的一切漸漸吻合……
一瞬間,她抬起弩機,連出兩箭。
弩箭射翻的人影,是黑暗中向她撲過來的兩名赤…裸…男子。她不再隱藏身影,開始向記憶中水源的方向飛奔而去。
她畢竟也中了煙藥,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還記得那一年誤闖了月光樹林,她嚇得逃回去躲在了寺奴寮裡。
好幾天。她不敢多走出去一步。所以空明大師也沒見她來佛齋裡替他抄漢字經書,更沒有她偷偷溜進佛齋,半討半偷地向他厚著臉皮要茶點的人影。
他擔憂她被人欺負。還特意差了兩個侍童來尋她……
他的侍童,是扶桑村落裡聰明貌好的貧窮子弟。
他們帶她到了佛齋,在門外偷聽她期期艾艾向空明老和尚說了原因:
她去收糧時,不小心在溪水邊的荒林裡見到了老虎。很害怕之類。
這當然全都是鬼話。
出來後。他們就給了她兩顆村子裡的解藥。
那時她就知道,要不是她運氣好,進入林子時山民們還沒有完全燒起十二個祭壇藥煙,她可能就真在十歲那年遇上大事了。
而季媽媽在多年後,也曾聽她說起這件事情。
那時,她十年裡一直隨身帶著的解藥已經發黴不能再吃,她教給了她怎麼製作這種解藥的配方:
其實也就是那種煙藥草的一部分。
有催情作用的是草根,有解情藥用的是枝葉。
如果煙藥根被火燒得太濃。藥效太猛,解去時只要多吃上幾片葉子再配上水就可以了。
像蝦夷人在樹林外偶爾嗅到一絲絲。只需要跳進水裡就可以解去大半。
茅草叢血腥氣濃烈,受傷的人漸多,屍體也不時暴露眼前,她不時聽得到砍殺箭射的厲聲傳來。
在死亡威脅下,仍然被藥效控制的男女早已經絕跡。
藉著樹林和茅草,只要她小心避開中央大祭壇的區域,隱藏自己並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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