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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七小姐既是我的弟媳,也算是我隔了三四層的表妹。她從小被養在京城謝老大人膝下的,和謝家別房裡的娘子們不同。我十幾歲時在家中見過她一回,那可是個掐尖要強,絕不肯落於人後的人物。”
季青辰瞥他一眼,反倒提醒他,道:
“她就算是要做一回女皇帝呢,我也能哄著她。誰叫十七公子這幾天連著給我引介了七八家本地海商,有意和我唐坊聯姻?王大人半年前離開唐坊時答應過我的事情,可不要忘了。”
無論如何,替坊丁們找老婆是她最緊要的問題。
她和王世強早就沒婚約,在他離開唐坊去西南邊軍前,除了新約定一起賣糧的生意,她在北伐上繼續支援他的價碼也是講清楚了的。
就是當初她讓左平轉達的條件。
上千名江浙中小海商的家庭情況和婚嫁名冊,她當然要拿到手。
至於她心裡一直押在北伐上。經過這一回宋軍慘敗更加堅定的打算,她自然是不需要告訴王世強的……
不管是蒙古人還是金人,她一邊慫恿備戰。一邊隨時準備向南洋逃躥,這不是理所當然?
就宋軍這一觸即潰的水平,幾十年後禍到臨頭再反應,早來不及了。
季青辰從左平手上拿到江浙海商名冊時,謝七小姐謝道儀也被畫舫接到了滄浪後軒。
謝道儀自然是一位個子高挑,英眉大眼的颯爽美人,長得和謝綱首一看就是親兄妹。
她和謝國興、謝國運。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妹,又是謝氏叔祖的老妻生前養在膝下的侄孫女。
她在謝氏叔祖面前說起話來,倒比謝國運還有用。
所以她這一回從京城回來。自有主張。
“兩位姐姐不知,要說到我家裡等著進宮的姐妹,我只可憐一位堂姐,本應該是她的。她卻爭不了……”
後軒疏朗。軒內奇花異木蔥鬱擺立,其間用灰白未染的上品綃紗間隔,軒外菸波渺渺。
沉默俊俏的丫頭、小廝們參差侍立,皆是心腹。
黃七郎早去外頭和王世強他們坐了一桌,裡面三人一桌的女席面上,季青辰一臉有趣,聽著謝七小姐說起謝府各房娘子們搶奪進宮之位的慘烈戰役。
那簡直是比搶西河道碼頭的事情還要你死我活,明槍暗箭。
尤其樓雲將來的丈母孃。那可不是盞省油的燈。
“誰叫二嬸母果然好算計,她把八姐姐許配給樓大人。不就是為了得了樓大人的助力把四姐姐進宮的事訂下來,讓別人都只能幹看著?果然生了一對姐妹花就是不一樣——”
她們這廂議論的皇后妹夫樓雲樓大人,他此時卻沒有去滄浪前軒裡吃席。
他見著季青辰坐了王世船的船離開,刻意繞開了他在塗氏湖邊的造字園。他想想這三天春宴絕沒有機會和她說話後,索性就破罐子破摔。
他趕開了隨身的小廝駿墨,讓他在造字園子裡等著第二日必定要來滄浪園的謝國興。
他自己只和和紀二兩個人一起坐了小船,到了蒼枵湖裡去垂釣。
月湖沿岸二十二灘,七十六景,四明王家的滄浪園就佔去了一半。
因為水路彎曲,沙洲阻隔,園林裡除了塗氏湖、蒼枵湖還有十一處相通的湖面,景緻各異。
賞春日裡沒有多少拘束,不少有雅趣的客人招朋引伴,坐著小船各自去湖水深處遊玩。他們夜晚在沙州邊扎帳而宿。船上不但有僕從小廝,還自然備了食材和食器。
主人家也並不見怪,反倒得意於家中園林享盛名於一時。
樓雲和紀二這一垂釣就是過了兩天,紀二身邊帶著如意、順心兩個小廝,都被他樓雲差使得團團轉。
所以,到了第三天春宴將散的日子,他覺得在山水之間已經心平氣和,這才回了他的造字園。
回途中,他特意路過了塗氏湖船渡口,看著季青辰原本站立的枯梅渡橋,他暗暗給自己打氣:
真要再遇上王世強的船,他再只顧著心酸避開那就是狗熊一個。
他就應該客客氣氣上前去和季青辰打聲招呼。然後問候一下王世強的老婆他的族妹,向季青辰暗示一下這混蛋都是娶過親的人了,讓他趕緊滾蛋才是常理。
修河道什麼的,他樓雲也很行的。
兩日垂釣讓他的修養和臉皮厚度有了質的突破,樓雲表示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
駿墨在造字園裡接到他,卻已經是急得不行。
雖然知道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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