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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這樣的心思,當初的那一夜,在那座煙藥迷漫的舊祭場裡,他和她突然相遇又算是什麼?
她與他交換過的眼神,牽過的手,吻過的肌膚……
她早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季坊主。”
“王大人。”
“……坊主還是喚我的表字吧。”
季青辰沒理睬他。
他王世強不介意被喚表字,她還介意被他“青娘,青娘”地喚著讓她吃不下飯。
王世強的船上,當然不只他一人。
雕漆艙廳寬敞,黃七郎一身茄紫遙�郟�訪焙巹ッ保�尤灰脖煌跚搴喲虯緋鮃桓蔽鈉�患椅痰難�櫻���誆綻鋝式踉滄辣咦�擰�
他裂嘴笑呵呵地飲著茶,王清河依舊是華衣盛妝,上前來在艙口接了她,一起進了艙。
湖船是特製的畫舫,兩面的格子窗都已經拆了去,只留了下了翠綠色的艙柱。
艙蓋斜伸出來的雙層深紅層簷,從內層垂下了兩層淡藍薄紗帳子,落在了艙柱之間的椅欄座上。
踩著花團錦繡的深藍地衣,她和王清河一起在椅欄邊坐下,笑著說話。
見她坐好,站在外面迎她的王世強這才一揭竹簾,進了艙內。
畫舫早已經離岸。
“滄浪軒在前軒開席,我們呆會就在後軒也擺一席。”
王世強在艙中笑著和黃七郎說話,淡定地沒有劈面就和季青辰爭吵——看你不要我,非要看上那個陳文昌,現在怎麼樣?
畫舫四面煙水朦朧,她隨意一看,煙波裡又有兩條船靠了過來。
它們艙裡載的的幾名商人,當然就是黃七郎的四個老兄弟。
三條畫舫一起向湖心裡駛了過去。
季青辰迎視著王世強打量的目光,她微微含笑。
張學禮上回在疊春居里,已經隱晦地提醒過她,王世強這回在滄浪園裡相見,不僅是要說楚揚西河道的事情,還會提一提陳文昌的事。
她對王世強也是知之甚深,哪裡會在他面前示弱?
她隨時準備著,只要他一開口,她要就迎面叭叭叭地把耳光打回去:
陳文昌這門親事就算是不成了,人家好歹還給她準備了兩個替補呢。
陳文昌要是在泉州另訂了親事,至少還會寫信來和她說一聲呢。哪裡比得上你王大人。保住女方體面的替補都不給找一個,成了親還要搶老婆的陪嫁丫頭!
你連樓雲都不如!
趙德媛的親事聽說馬上就要訂下來了,紀府都在京城裡請了媒人去向趙秉林說親了。
所以說女人要是自己不長眼。找個了王大人這樣的夫婿,就活該沒臉面!
王大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
王世強和季青辰對視著,船艙裡的空氣是緊崩著的。
王清河為難著,和苦笑的黃七郎互換了一個眼色。
這對夫妻也知道,王世強和季青辰現在沒有馬上吵起來,已經是給了他們面子。
但如今這三條緊挨著畫舫上。就是黃氏貨棧的全部股東了。
他們是要來商量怎麼賺錢的,不是來聽舊情人互相揭短的。
季青辰當然不會掃了大家賺錢的興致。
她突然一笑,也不等王世強開口。 便搶先出言,笑道:
“王大人高升戶部郎官就在眼前,難道不擔心我的三郎拉了你的後腿?”
王清河笑著拍了拍她的手,王世強在圓桌邊坐下和黃七郎交換了一個眼色。知道生意開始了。他也訝然失笑,道:
“我與季坊主相識七年,難道會和陳家一樣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不用黃七郎出口,王清河也笑道:
“妹妹,你只管放心。你們唐坊在明州蕃坊裡的貨量就本就大,誰說你們不應該得幾個碼頭?等那些蕃人在唐坊船貨走不動的時候,他們自然就知道厲害了。”
季青辰知道,三郎正和唐坊裡聯絡。讓許家兄弟查著舊新羅蕃人的船貨。
為了唐坊自由港的名聲,他是不會把番船直接扣押。或是不給他們卸貨的。但他們的船出了唐坊,進了三不管的東海地界,被高麗海賊遇上要打劫。
這就不關他的事了。
誰叫他們是舊新羅人?
高麗人當然要防備他們這些前朝遺民進東海了。
要是他們說,以前不是很安全很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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