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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絕沒有養外室好不好?!
而且他和王仲文根本不一樣,他還沒有娶老婆好不好?
這樣的事情要是和王仲文那樣傳的天下皆知。他這輩子都不用娶老婆了!
孫昭太會噁心人了。
陳文昌那小子早就心知肚明!
“和陳洪說一聲,把新開河道的事情傳出去吧。這樣一來,西河道上的碼頭也就馬上定下來了。還可以看看各處的榷商們有沒有意思要一起籌些款子。官家內庫裡的錢是不能動的。”
他皺眉看向了北方,眼睛卻沒有落在流出京城的運河船上。卻是北方的天空,
“金國為了這一次的戰後和談,要派使臣過來了。如果能在使臣回去前開工,也是件好事。”
季青辰剛才所坐的那條河船裡,前後艙隱約能看到不少男女的人影。
他知道,季辰虎和許淑卿,還有她從唐坊帶來的兩位媽媽和隨行坊丁。
聽說。甚至她還傳信到了明州城,和兩家剛剛與唐坊結了親的小海商商量,問他們有沒有意思去太倉那地方買荒地。
樓雲策著馬。一邊想著季青辰的打算,一邊懶洋洋地向太學所在的錢塘門走去。
去春風樓,孫昭這回要談的事情樓雲也知道,就是福建各地官學裡的安排。
孫昭是要探問一下他這個新任安撫使。除了四書的基礎課本。福建官學平常到底應該講“經世治用”還是講“天理人慾。”
王仲文的貼子他也收過了,前天他去了明州城,在王家吃了一頓家宴。
王仲文也沒提別的,只是和往常一樣說了一些文章和官場上的閒話。
經世治用,這是他樓雲在四明書院學來的。
他來是軍職出身,又經商懂經營,所以在他看來,學到知識就要用來做事。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這四年他去了泉州城做官,看到那些被朝廷供養又胡作非為的宗子宗親們。他覺得“存天理滅人慾”也不是沒有道理 。
修心養性真是太重要了。
因為季青辰的院子也在錢塘門大街邊上,他收了貼子打算去春風樓時,心裡何嘗不想著特意路過她家的門前,萬一遇上了能說上一句話。
現在,季青辰都已經坐船離開了。他的精神頭就全沒了。
到春風樓去見孫昭,見那個彈劾了他十三次的老頭,誰會有這樣的興趣……
就這樣拖著馬蹄,終於過了京城的宗學,到了官庫貨棧附近。
樓雲眼巴巴地從季青辰緊鎖的家門前路過。
“停馬。”
他勒住了馬頭,牽馬的駿墨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他。
在樓春等家將們疑惑看過來的眼神裡,他一臉慎重地對向駿墨點頭道:
“你說得對,這些日子我公事太忙確實需要到城外去玩上兩三日。我就應該在這個時候去見見她,讓她覺得我更可靠。”
說罷,他急急忙忙轉了馬頭,也不要他牽馬了,揚鞭就向鹽運河碼頭奔去。
“……”
駿墨對他這樣左右搖擺只能無言。
明明覺得謝國運幫他制訂的求親計劃完全沒錯,明明知道現在去瞎獻殷勤會壞事。但要把眼前的機會白白放過去,到底心裡又捨不得……
眼見得樓雲是打算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要放了孫昭的鴿子,駿墨上了自己的馬,連忙和樓春一起商量了。
到底還是駿墨拿了貼子趕去春風樓替公子賠罪,向孫昭編個有急事的理由混過去。
樓春帶著兩個家將,緊跟著他到了保聖橋下。
還不等他們搶先下馬去替他租船,結果馬蹄聲響,一頭汗的駿墨又從後面追了過來,翻身下馬著急地低嚷著道:
“公子,你看——”
樓雲一側頭,果然就看到了從春風樓那邊有船駛了過來。
船上面挑了泉州陳的旗子。
因為是陳文昌別院裡的家船,這船時常在京城各處學館和太學、國子監一帶行走,所以他樓雲也一眼認得。
半開的艙窗裡,正負著手在裡面團團轉亂的,不就是陳文昌?
只看他這樣子,樓雲就知道:
他總算發現季青辰生氣了。
駿墨在他耳邊說著:
“剛才我去送貼子,正看到他去季家找季坊主,恐怕也是去春風樓的路上順道過去。結果只有鄰居開門,說是這人家到京城來尋親不到,所以要搬去太倉什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