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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第二天陳家曉園裡宴席,季青辰當夜也沒心思多想樓雲。
晚飯後,她只是安排了葉娘子,讓她把屋子打掃好,等著許淑卿過兩日住進來。
蕃坊裡既然向唐坊服了軟,三郎再鎮嚇幾日,他也要到季園來住了。
只有二郎,讓她費神。
吃完晚飯,她還要親自下廚教著季蕊娘做羊雜湯,順便說一些黃七郎的喜好習慣。
免得這孩子了黃府裡,不知道怎麼和黃七郎打交道。
各種煩雜的事情做下來,到了深夜,一路勞累的烏氏早回房睡得鼾聲大作,季青辰到底還是看了早就趕過來的勞四娘一眼。
勞四娘連忙跟上她,侍候她回房睡下。
她倚在床邊,對一直忍著沒開口的勞四娘嘆道:
“四娘,你也不用勸我。你只想想,要是你當初在金國洪水裡的丈夫沒有死,現在來尋你了,你是要劉老成,還是要他?”
勞四娘明顯一愣,半晌說不出話來。
“……”
“你也去睡吧,明天跟我去曉園……”
勞四娘點頭吹了燈,舉著燭臺轉身要離開,到了門口卻又回頭看向季青辰,遲疑道:
“大娘子,大娘子是擔心兩頭議親,被人說閒話?”
她不過一介外夷商婦,在明州城招了劉老成為夫,絕沒人說過她一句。
她也沒覺得二嫁有什麼。
更何況,大娘子和陳文昌離做夫妻還早呢。哪裡就能說起這些了?
“哪裡又是為了別人閒話的原因。”
季青辰在床影中嘆了口氣,
“你當初選了劉老成,那是自己拿的主意。又沒人逼著你。也是因為你覺得劉老成是個可靠的人。就算是你前夫回來了,說起往日的舊情,你難道還能馬上反悔,把劉老成給甩了?”
勞四娘這回倒是笑了,直接道:
“自然是不能。”
劉老成可是她花了十條船的錢招上門來的老公。
她想了想,似乎也有些於心不忍,又遲疑道:
“但樓大人——”
這婦人心裡畢竟有了明悟:
大娘子原本也是喜歡過樓大人的。
否則。怎麼就能隨便拿著她家的前夫來比著,這才哪到哪呢?
“聽說在船上這大半年來,張書吏一直勸說大娘子去泉州。現在想來都是樓大人的意思。大娘子不願意聽。也不是樓大人沒和大娘子好好商量。這西河道碼頭上的事……”
“我並沒有真的記恨他。只是難免有氣罷了。”
她說完這些,便笑著,
“你去睡吧。”
勞四娘心知季青辰是勸不動了,便也沒有再提樓雲的事。開門退了出去。
季青辰閉著眼。似睡非睡地直到天明。
夢裡,雖然有段錯過了的舊情,他自然也會找到自己的姻緣。
……
到了第二天,季青辰連著幾日都去曉園裡和陳洪議事,居然也沒時間馬上坐船去迎陳文昌。
樓雲在紀府裡雖然心急,卻也要幫著趙小弟操辦著趙德媛的訂親,免得那紀二整天疑神疑鬼以為他反悔。
春陽西斜,青綠水皮上浮著豔紅光澤。正是船出曉園的時分。
因為陳文昌不在,她這將來的侄媳婦當然還是要早點回家。
還在回家路上的時候。季園就悄悄傳來了訊息。
陳文昌派了馭龍回來了。
這小廝也沒有回曉園,一進城就來了季園等著她,還帶了信過來
她在船上就看了信,陳文昌在信中並沒有把侄女兒成親的事拿來和她商量,但也寫得清清楚楚,連當初孫家和他說親的事情,他也隱晦地說明白了。
她不由得就有了三分歡喜。
論情份,陳文昌無論如何都是沒有負過她的。
孫家原來的女兒雖然已經嫁了,但烏氏也打聽了,孫昭是閩地名士,他在福州學道衙門裡也有好友。
只要陳文昌有心,孫昭要順著陳二老爺的心思為這得意弟子說一門親事,當然是易如反掌。
她原本堅定著要勸說陳文昌,無論如何要緩一緩孫家親事的心,自然而然就軟了下來。
她嘆了口氣,看向了烏氏,苦笑道:
“紀府的大少夫人說得對,這就是沒有爹孃的苦楚了。叫我自己去和他說聘禮,嫌著陳家拿出來的太少,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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