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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和阿池一樣,前幾天還跑到了秋荻院,問她有沒有和樓雲結親的意思。
她完全懶得和他廢話。
平家慘敗後,她急著向蝦夷方面催著訊息,打探他們突然和新國主議和的原因。
屋子本來就不夠,法止、法顯都把自己的僧房讓出來,帶著侍從一起住進了圓止佛齋。
阿池把她送到松風居來時,她沒有話說。
她發現樓雲和她都住在後階旁邊,共用一個通道時,她也覺得只要避開就好了。
但她今天辛苦穿過了十二間廊屋子,把手下的坊丁都驚動,連背通奴這生蕃都覺得她一個女人在男子屋子裡走來走去的好煩人。
她為了什麼?
她不就是要走前階,避開見面時的尷尬?
裙鋸聲響,她已經踏上了松風居的碎石道,小寺奴連忙追了過去。接著就是姬墨等幾個心腹坊丁。
樓雲微一猶豫,在身邊家將們奇怪前,他也只能跟著走下臺階。心裡嘆氣:
他也是費功夫穿過了六間廊屋,才繞到前階的……
七月天氣晴郎,水面上倒映花紅,風兒也吹得暖人心脾。
要不是四面客居里都是平氏族人的哭聲不斷,樓雲覺得這次走出松風居,勉強也能當成是春日踏青。
雖然人算不及天算,但前面那女子身姿款款。透帛飄飄,倒映橋下紅綠水面。
花樹中隨風吹來深山古寺的淡淡檀香,輕輕淺淺。讓人心中愜意。
她腦後僅一隻橫插的鑲珠金釵,釵身精美,斜斜上翹,雕刻成佛門飛天神女倒撥琵琶的姿態。迎風舒展的天衣便是釵尾。
在陽光下閃耀著。
他知道。她今天早上讓那小女寺奴替她梳了三次頭,才把這珠釵插得如此端正。
他甚至也知道,她早上是刻意等他起身去了謝國運的房間後,才開始悄悄地梳頭穿衣。
然而她一身明綠色的衣裙,就像是去年蕃商大會上,媽祖正殿廊下站著的女子。
她戴著帷帽,披著一襲綠底荔枝花圍紗。
這幾天,謝國運兩次三番地暗示勸他回大宋就去退親。再加上他自己這半年來一直緊盯著的大理寺裡銅鏡案,他何嘗不明白他讓他退親的原因?
去年的蕃商大會。他差了駿墨去跟蹤她。
他認定了只有宗女才有如此見識。
然而細想起來,真正能深知內河工程,一口說出水力機械名字的女子,只可能是季氏。
但那又如何?
他與順昌縣主訂親,雖然是因為要遠行出使,所以匆忙訂下。
但他畢竟是誠心誠意,甚至連府中的九名夷女都已經準備好。只等他回朝成親,順昌縣主嫁進來之前他就送她們出府了。
更何況,他一眼瞥過去,看到了她右腕上拴著一根舊荔枝花結繩。
搖搖蕩蕩的,一面是平安,一面是文昌。
他又不瞎。
陳文昌在船上戴著這媽祖廟的腕繩,他當然看到過。
“……樓管帶也是去中殿?”
她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的眼光從她腕上飛快挪開,便也發現她與他並肩站在松風居通向中殿的橋口上。
狹窄的橋口沒辦法讓他們同時走過去。
‘季坊主也去中殿看船?我聽說唐坊的十條船也已經進坊了?”
季青辰和樓雲儘量平常地互視一笑,一前一後地走了過去。
“確是如此。聽說大宋的船也泊岸了。想必也會有人來接應樓管帶了。”
他慢慢走著,沒有出聲。
寺外面追來的兩個封國的上百武士、還有他們手下的七八百的農民並不足以攻打進來。
但坊裡的季辰虎得到訊息,瀨戶內海的戰船出了下關口,向唐坊駛過來了。
季辰虎下令封鎖了北、西兩條山道。
他與她真正被困住,並不是因為正門的扶桑人,而是後山的兩條山道。
樓雲能猜到他的心思——讓他姐姐呆在駐馬寺裡,也許還更安全。
“只等扶桑退走,駐馬寺應該能解圍了,想來令弟也要來接坊主回去了……”
中殿的鼓樓上可以看向海面,他們一前一後地上了樓,遠望著唐坊方向。
蔚藍天風中,大宋船隊十天前早就受樓雲急令,泊進了唐坊碼頭。
連綿如雲的宋字船旗在海風中招展。
她其實並不擔心唐坊會被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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