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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他漸漸坦然的微笑,她也把這些天一直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小聲道:“三郎剛才問你的話。你不用當真。他就是故意氣陳綱首。”
“你放心,我明白的。不會計較。”
陳文昌的神情顯然也帶著些苦惱。
他叔叔陳洪,還有她弟弟季辰虎,顯然都讓他覺得為難。
她不由得有些歉然。
剛才在艙堂裡,陳洪和季辰虎商量訂親的細節,她和陳文昌坐著旁聽。
她之所以不開口,是因為還沒有摸清陳文昌的性情。
沒必要一開始就因為財產的事情和他有了誤會。
結果,陳洪不過是問了一句她在兩浙路押寶的那段內河工程。季辰虎就一拍桌子,瞪著陳文昌。問他知道不知道季家的家規。
她幾乎是眼角抽筋地阻止了季辰虎的胡說八道。
他這一路上時不時就發作,要給新女婿陳文昌幾個下馬威,實在讓她疲於奔命。
更是讓她不明所以的,還有樓雲對他們這樁婚事的態度。
腳步聲響起,她和陳文昌同時側目看去。
被樓雲留下的駿墨走正過來,當即被他們的視線看得一怔。他頓時止步。
眼見得她與他站在上二樓船廳的拐角處,女子是白衣粉裙,明媚可人,男子是白絹墨影,籠紗飄飄。
他當然明白,他們這是訂親的男女在說私房話。
公子離開前,留了個市舶司的老練張孔目,說是襄助陳綱首,也幫著季坊主在泉州蕃坊裡入籍。
還把他也留了下來,
——還不就是怕季辰虎和陳洪沒辦法談妥,讓他在一邊盯著的意思?
公子答應要保媒。
眼見著眼前成雙成對的一男一女,他再是替他們家公子不值,也只能縮了頭。
他轉頭阻著身後張孔目張學禮,道:
“張大人,陳綱首應該在二樓艙廳裡,我們從那邊走。”
季青辰聽著剛上船的兩人上了另一條樓梯,去二樓找陳洪去了,心裡卻是完全不明白:
樓雲留了這丙個人下來,根本是給她的親事使絆子。
樓雲當初在鼓樓上答應過保媒的事,到底算數還是不算數?
就連陳文昌也開了口,咳了一咳,搖頭道:
“這位張孔目,他實在是……”
“……”
她也苦笑了起來。
離那天她與樓雲等人下山回坊,已經過了一個冬天。
雖說是幾個月也算得上是大半年,四月裡季風起來之前,整個唐坊都忙著應付扶桑內亂。
小國主只有三歲,平氏實在又窮又少兵馬,眼看著又連敗著兩場。
平氏女眷把駐馬寺都塞滿,不少已經逃到了唐坊西坊裡避難。
眼見著兵敗如山倒,季辰虎一面拒絕著向平氏提供唐坊物資,一面也覺得現在不是插手的好時機。
他只是為了讓坊丁搶到老婆,可沒打算讓他們去為小國主賣命。
她已經下定決心馬上遷走,趁著季辰虎好說話的時候。很順利地決定了最初她和阿池談妥的內容:
南、北兩坊再加上她內庫的人,各挑一百戶人家跟著她過回大宋。
如今季辰虎押著船,一邊親自送她去泉州城。一邊也是送第一批三百戶坊民到臺灣島的海港邊暫時居住。
按大宋律。為了防備金國從海上派來的奸國,沒有辦妥官府確認的入境手續前,海船私自搭外國人進港是要被處罰的。
所以這三百戶和十條船隻能先停駐在臺灣。
其餘的人繼續守住唐坊,至少還要等待斯通奴的訊息。
蝦夷部族到底如何打算?
至少,她和斯通奴都清楚,扶一扶小國主,維持東、西日本對峙的局面。這對蝦夷部族很有利。
但有人反對。
“我叔叔,他這幾個月一直反對唐坊與蝦夷人聯手……”
陳文昌何嘗不知道她在煩惱什麼,眼中歉然。
“他並沒有別的意思,他是個生意人。他只是覺得對蝦夷有利,卻未必對唐坊的生意一定有利。”
所以陳洪又跳出來攪和。
自從江北邊境上金宋交戰了一回的訊息傳來,她擔心的是季辰龍下落不明。陳洪卻順口問起了那段內河工程。
他可不是今天才問。而是天天上船都問她,惹得季辰虎也是每天拍桌子逼問陳文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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