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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從云何嘗不是個精明人,哪裡肯信他這睜眼的瞎話,故作詫異地笑道:
“聽說那季氏女子也在扶桑隨一位老宋僧修行佛法,還領受了慧空的居士法號,這也是段絕妙的佛緣了,怎麼不是牽錢?”
“慧空?”
他倒是第一次聽說她有這居士佛號,猜測必定是秦從雲從王世強嘴裡知曉的,便也點頭,含糊著,
“確是一段佛緣。”
“聽說她也曾寫信向寺主請教佛法?樓兄佛法精湛,與佛光寺主是方外至交,想來也會對她指點一二了?”
“……”
樓雲聽得他轉來轉去,還是懷疑到了他頭上,只能心中苦笑。
只等王世強回來,秦從雲把這些話一轉述,他樓雲立時要為那季氏女子背上一個黑鍋。
要知道他為人謹慎,當然不可能和那季氏女子直接有書信來往,就算想對唐坊有什麼試探也會透過佛光寺主,更不會指使她陷害王家。
但他借來那女子的畫像,直接掛在艙房床前,氣走了王世強,這事情雖然密不透風,只有王世強知道,但秦從雲與王世強交情頗深,又擅斷刑案,八成能窺測到端倪。
現在再要說一句他和她毫無半點關係,秦從雲也絕不會相信。
但他卻心中明白,在那季氏女子和四明王氏的婚事不成後,唐坊就不需要一位和江浙海商關係密切的國使。
所以她才會推了他一把。
就像他認定唐坊必定需要更多的福建海商進坊,在陳洪猶豫不決的婚事上,幫她推了一把一樣——沒有他的支援,陳洪是不願意讓親堂兄家嫡出的次子去娶位夷女的,更不會帶著陳文昌來唐坊。
她也必定從泉州佛光寺的管道,聽說了身為泉州市舶司監官的他有意為國使後,才開始計劃了王家的假壽禮之事。
“來人,喚樓大來!”
他只能按捺住心底的濤起浪湧,高聲向外面吩咐著,又看向秦從去,拱手笑道:
“還請秦大人去和扶桑那位式部丞協商,今晚本官擺下的管絃之宴,還請他務必出席。”
——這夷女太過難纏,他本來打算順便勸說秦從雲掃蕩山寨貨的事情,只能押後再議。
秦從雲本就是斷案的能手,只比他差了幾瞬,也已經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除了心痛自己的仕途居然被個夷女暗算了,更覺得王世強這一回悔婚實在是明智之極。
娶了那連太后壽禮都敢偷換的夷女,那不就是娶了個母老虎進門?
眼看著樓雲喚人,又把他支開,他當然知道是為了艙上關押的海賊的事。
雖然那姓季的海盜被捉時,樓雲的船正巧和船隊失散,所以那海賊被捉時他並不知道詳細情形,但王世強既然說那海賊是季氏夷女的三弟,不能就如此斬首示眾,江浙幾位綱首也紛紛求情,那就是實情了。
不管她如何狡猾,樓雲抓住了她弟弟,看她還能如何蹦達。
“是,大人,下官馬上就去見那位式部丞,只不過——”
秦從雲卻並馬上退下,仍然試探問道:
“下官萬分佩服大人,聽說江浙海商裡的小貨商們傳言,這季氏女子已經暗中知會他們加緊備貨,唐坊在半年後就會停止山寨貨的製造,她甘願放棄如此大利,迷途知返,想必是因為樓大人透過了佛光寺主在信中相勸,曉喻佛理,才能讓她立地成佛……”
“……秦大人過獎了,此事本官實在不知。”
樓雲面上客氣回答,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掛不住,再聽著秦從雲還在不斷暗示讓他得放手時且放手,不要趕盡殺絕,斷人財路,比如三天前的海上風險,要不是這一回那些搭船的江浙小貨主、小海商們走投無路,怎麼敢對朝廷命官不敬云云……
他暗地裡已經是滿腔驚疑。
他同樣不知道那季氏女子怎麼會突然提出在半年後就要停止山寨貨的製造,也不要說那些江浙小海商們居然都以為是他主使,不去怪那女坊主,反倒個個都恨他入骨。
更不要提三天前的海險,他本以為僅是江浙六大綱首們和福建海商爭利罷了,沒料到竟然是搭船的小海商們買通了那些船副,隱瞞了颱風將到的險情。
難怪江浙綱首們也一直交不出替罪羊,畢竟是眾怒難犯。
——如此,他也算是明瞭王世強憤而下船的原因。
原來也不僅是那副畫像的原因,其中還有如此的誤會?
江浙海商只怕人人都以為是他親自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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