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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平緩了臉色,他抬眼看她,若無其聲地苦笑著,
“更何況唐坊裡的女子也不像大宋,不論家貧、家富個個都出來做工,你最寵愛的許七姑娘,如今家中何等富庶?她既然與你弟弟訂了親,卻仍然時時出門捕漁,不禁絕與外男的交往……”
“所以你以為我將來也是如此?”
她淡淡回望,看出他眼中的悔色,所以也並沒有去解釋許七娘子許淑卿生長環境與他人有截然有異,此女小時候沉默寡言,不知是聾啞還是自閉兒,讓她這沒有醫學知識的人不知道要怎麼管教,只盼著她天天出門,天天和坊中娘子、街坊兄弟們相伴談笑才好;
她更沒解釋唐坊女子出來做工,在她看來就這和她前世裡初中離家,打工支援哥哥上大學一樣。
天經地義。
儘管她日後明白了父母的重男輕女,也不能改變前世那一年她離開家鄉時,單純大膽地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想要離開破爛的山中學校,不再羨慕在縣高中裡讀書的哥哥,她是如此相信媽媽的話:
“你們是親兄妹,親兄妹互相不幫助,誰還會幫你們?”
海風吹過小院的中間,吹散了回憶。
“因為你一直就不放心我——”
她抬了眼,看向王工強,與她一樣也若無其事地笑道:“所以你提前就移情別戀,看到樓小姐在普陀寺裡進香,你就一改以前從不進寺院的習慣,以開光之名在那寺裡住了二十二天,希望能再看到她一次?”
不自覺想要在她面前掩飾的藉口被揭破,他本來就很難看的臉色一僵,微微抬眼,晦暗的黑眸久久地凝視著她,澀聲道:
“你知道?”
她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他卻也已經無話可說。
比起許七娘子每天和街坊兄弟姐妹們一起出門捕漁,他這樣已經有口頭婚約的大家子弟,控制不住躲在寺院裡等著和閨中女子再見一面,才是真正失禮。
如果還要計較,他違抗父母之命,非要娶她這夷女為妻,訂下口頭婚約更是失禮。
然而她也並不盼著他的一個答案,仍然道:
“佛寺里人來人往,很少有事情會有人不知道,和你那年派了左平和另一個管事先後回來,偷偷到駐馬寺裡兩次打聽我的過去一樣,我也很容易打聽清楚樓小姐的喜好。”
她也嘆了口氣,
“我至少也要知道,我除了門第,哪裡不如她。”
她微微笑著,卻也並不看他,只是看著廊板上曾經在普陀寺裡開光的玉觀音,回想著明州城裡樓家嫡房長女的傳言,雖然親母早逝,然而她德言容工,無不佳妙,當初下嫁給王世強這樣的商家庶子,也是在明州城惹起了一陣樓家繼室薄待繼女的傳言,
“確實是一位,能讓人一見傾心的賢淑美人。”
也許,正是因為對樓大小姐一見鍾情,他才不在意樓雲與他在國事上是否意見想同,或者三年前他與樓氏鸞佩相遇時,樓雲也不過是剛剛到了泉州市舶司為官,與樓氏也不過是遠親,根本不至於讓他猶豫。
聽到她的淡然笑語,他沉默不語。
他沒有再解釋,他偶然看到了去普陀寺進香的樓小姐,明明是要提親的人了,就是忍不住跟到寺裡打聽了她的事。
他知道樓小姐一月之內還要來還願後,不知怎麼回事就起了魔怔,家也不回了,季青辰也拋在腦後了,就在那寺院裡包租了一個月的院子,直到第二次見到了她,直到發現樓大小姐樓鸞佩居然也對他有意……
他幾乎也不記得,他到底是先聽了山中淫-祭的傳言,還是第二次在寺中見到樓大小姐,被她拒絕在佛齋之外,卻留了讓他去提親的詩句之後,才起了毀婚另娶的心……
“王綱首,我雖然不知道樓云為人到底如何,但福建那邊這幾年雖然一直海賊不斷,蕃商仍然願意停泊到泉州港進行交易,讓市舶司每年足額納稅入臨安,不能說不是這位大人的功勞……”
她也不需要把她得到他背信成親的訊息後,她這三年來默默的籌劃打算都告訴於他,彷彿把過往的情事輕輕撫去,她看向王世強,笑道:
“王綱首既然免不了也有幾分私心,何必又責怪樓雲有私心?”
聽她言語,他卻搖了搖頭。
“你遠在唐坊,並不知道內情,樓雲此人並不可信。”
他坐在了廊板上,凝視著季青辰的眉眼輪廓,自她十四歲與他相識,容貌已經是清新待放的美麗,那年也不過二十歲的他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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