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棧落到了二郎名下。
從那時起,季辰虎就再也沒有回過季家小院,她也整整半年沒聽過他叫“阿姐”了。
“大娘子,南坊的帳我已經算了五次了——大娘子可以召汪媽媽來查帳了——”
從頭到尾一直站在她身邊靜聽的小蕊娘,見著她看著南屋不出聲,知道她是想起了季辰虎,不由得拉了拉她的裙子,提醒著她:
就算李先生那邊正打點著財貨準備去贖季辰虎,但那南坊他那些手下,卻還在季氏貨棧門前鬧騰個沒完,不願意被查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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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佳婿遠來(上)
她笑看向小蕊娘,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卻是向季洪說道:
“帳已經算清,既如此,你回去和李先生說,叫汪婆子到貨棧裡去,我有事問她。”
季洪一聽又是大喜,他當然也看到王世強腰上那偷取的坊牌了,除了汪婆子誰又敢做這樣的事?
他知道汪婆子這回要栽在她手裡,吃個大虧,喜不自禁之餘不由得有些忘形,故意問道:
“大娘子,那貨棧外領頭鬧事汪寶兒——”
他想挑唆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冷冷瞟了一眼,頓時閉嘴。
“下令,封鎖坊中大街,他們要是再不離開,就全都押去里老會等著,讓他老孃汪婆子來接他回去。”
汪寶兒當然就是汪婆子的小兒子,他剛才在棧裡看著汪寶兒那些南坊蠻橫小子的囂張模樣,竟是仗著三郎的勢,比他季洪當初在坊裡還要橫行無忌。
他雖然恨不得一踹飛那混帳小子,給他點顏色看看,但一來,忌憚著他老孃殺過來放潑耍刁,不好應付,二來更不願意過些日子三郎回來,有藉口宰了他這隻小雞給汪家撐腰。
汪婆子畢竟是三郎的養母。
當初大娘子進寺為奴,哪裡能帶著兩個未滿十歲的弟弟?
扶桑以佛教為國教,寺院如同各地領主,名下有大批田產和勞作交供的農民,寺外的野和尚們沒有官府認可的身份,反倒可以隨意和女子、女尼同-居生-子,但寺內富有的僧侶、僧官們一旦發現破了色-戒,官品可能難保,所以他們洩-欲的物件極少是女子,更多的是從商人手上買來的男孩子。
而筑紫港一帶延綿百里的鴨築山山脈,統統都是駐馬寺的地產。
在她上山前,就如把二郎寄養在了李先生家中一般,她也把三郎寄養在了汪婆子家中。
李家和汪家,都是當初沼澤地邊那座小漁村裡的十幾戶人家之一,不僅曾經收留過季家三姐弟,還是季家的老街坊,唐坊當初合力開坊的元老。
但她要是想整治汪家,十個三郎也攔不住她。
“是,大娘子。”
他連忙應了一聲,暗暗歡喜汪婆子連這些日子虧空的事也在劫難逃,連帶著南坊那二三千戶隨三郎從南九州遷到筑紫的蠻子們,都要被她鐵腕打壓。
免得他們暗地裡支援季辰虎和二郎爭奪坊主之位。
季洪為了傳令,已經離開小院,她看了一眼角落雜草裡的老母雞,又看了看空空的南屋,嘆了口氣,牽著小蕊孃的手,帶著她一起出了院子。
“大娘子要怎麼問汪媽媽呢?”
小蕊娘吐了吐舌頭,知道她是要去季氏貨棧所在的坊中大街,“汪媽媽也就不敢和季三哥鬧,其餘坊裡的叔叔嬸嬸們,就連李先生也不和她吵嘴呢。”
“她呀……”
她笑了起來,“她寡-婦帶大兩個兒子,當然是個厲害人。”
小院外的老街街口處已經有內庫坊丁坐在了牛車車轅上,血紅的豔陽照在海面上,升騰起了薄薄的霧,瀰漫在她的眼前。
她坐在顛簸的車裡,也就像在坐在海船上一般,隨浪而搖晃著。
樓雲揮了揮,正要讓門外的侍婢引著泉州綱首陳洪退出去,剛才悄悄來求見的陳洪卻又轉身,低聲向他稟告道:
“大人,聽說那些江浙綱首正在嚴查三天前的當值船副,什麼話都不問,先就是一人給了二十棍子,小人讓人去看了,果然是血淋淋地真打——”
陳洪滿臉絡腮鬍子,乍一看就是粗豪的市井屠戶,要不是雙眼中精明而又詭異的笑容,他實在不像是家資鉅萬,福建八大綱首裡最有能耐的一個,此時他嘴裡說著江浙海商查處三天前船副沒有向福建船通報海情讓國使遇險的事,眼角卻是瞟著樓雲的臉色。
樓雲瞥他一眼,笑了起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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