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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唐坊港口卻是水深沙薄,又風高浪急,明州港的海船並不適合我唐坊。”
福建海船才更適合唐坊外的海域。
“大妹子!王賢弟的話可都是真的。”
黃七郎終於聽到他們正兒八經地說起了生意,也連忙操著他那一口在海商裡獨一無二的西北口音跳了出來,
“只要有了船廠,有了造船匠,明州不能造咱們不是還能把造船匠請到扶桑來造船?扶桑佛寺塑像時,多是請江浙工匠渡海過來開工的。只要不讓扶桑太宰府知道就好了,就憑你們唐坊,難道還在這夷島海邊上找不到一處密港來建船?”
雖然知道她是絕不會把造船這樣的大事交到王世強手上,他還是拍著胸膛,打著包票,
“買船廠那筆生意,是我親自去談下來的,那裡的老船匠幾十年的老經驗,走南闖北,什麼船型都見過,也都造過,只要你點頭沒有什麼造不出來的船。”
按扶桑國的官制,九州太宰府就是管轄外交和對外貿易的政府部門,遠離平安京城,能全權管理九州的海外事務,
而因為歷代中土戰亂離開故國,逃到扶桑的中土遺民們,有些不願意遷入扶桑內地,沒有戶籍得不到土地耕種,所以只能以打漁和貿易為生,正是有了他們,她在這十年裡才能建起唐坊。
至於中土最近的那一次改朝換代的戰亂,已經是一百年前北宋滅亡的時候了,在南宋海商黃七郎的眼中,此地已是東海盡頭,邊蠻島國。
“……就算是如此,扶桑並不是大宋,這中間的關節要打通,也不知要花費多少時辰。”
她雖然有興趣,也並不想多提建船的事。
她當然清楚扶桑的造船術完全無法和大宋相比,沒有密封艙,沒有指南羅盤,沒有海路星圖,更不要提巨大的龍脊和桅柱。
這一世的十年經驗讓她太明白,從東海到南洋直到印度海,完全就是大宋海船的天下,但唐坊造船這樣的大事她當然要掌握在自己手上才放心,便看向了王世強,
“王綱首——聽說你買下的那間船廠,在明州頗有名氣?”
他當然聽出了她一副談生意的架式,知道剛才進坊時黃七郎的一路勸說才是真正摸準了她的性情,用舊情是打不動她的,威逼更是火上澆油,想要合好如初,還不如公平坦蕩地和唐坊談生意——他忍著不甘,微笑答:
“薄有微名罷了,這船廠以往造出來的商船,是供咱們江浙六家海商綱首使用,也不時被明州府衙裡購買、徵用為官船,想來為唐坊造船也是足夠了。”
她也緩緩點頭。
他三年前成婚之後,因為娶了樓氏之女,不僅在明州港根基漸深,在江浙三千商裡也是一呼百應了,所以才有如今唐坊外一百里的龐大船隊。
“王綱首,想來這一次你同來的船隊裡,不論是江浙海船還是福建海船,都是集中到了明州港,才在半年前一起出發往高麗去的?”
“原來青娘早知道我們出海往高麗的訊息了?陳家的那五條海船,相必是早就向你通訊了?”
他正要試探著,看她到底對他這番從明州港出發,率龐大船隊赴高麗,回程時特意路過唐坊的事情知道了多少。
畢竟他這一回路經唐坊,絕不是為了讓陳家有機會來向她求親。
要不是陳家的海船上有一位讓他不得不忍耐的人物,今日他壓根就不會一肚子怒氣闖到她家中,平白又和她吵了一回。
“青娘,三年前的事,本是我的錯——”
季青辰微微皺眉,並不想再聽他說起這些,正要開口截斷,黃七郎又向她使著眼色,讓她暫為忍耐,好在季家小院東北角的一張小角門,卻突然推開,跳出一個**歲小丫頭的身影。
“姓王的,你們這些壞蛋!”
她漲紅著臉,鼓著腮幫子,一看院子裡擠得沒地方落腳的二十來個粗壯男子,就丟下手裡的簸箕,搶步攔在了季青辰的面前。
她瞪著王世強,一手叉腰一手直指著他的臉,憤怒叫道:
“前兩次你上門來,要不是大娘子攔住,季三哥早就直接燒了你們家的貨棧,現在你仗著季二哥去了高麗讀書,季三哥在海上打漁沒有回來,又欺到了門上來,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當我們唐坊裡的人都好欺負嗎?”
王世強一挑眉,詫異打量著眼前這從沒見過的小丫頭、
她銀盤臉,大眼睛,肌膚潔淨,上衣下褲的月白斜襟唐服衣裳,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只是因為年紀不到十歲,臉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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