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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最近我也是頭一回聽說攝政世家出身的扶桑人被押到此地斬首,子女被流放,看來果然亂了——”
又想了想,試探問著,“三郎他,想出去自立門戶?他不想娶許七娘子了?”
他向來是知道,她那個兩個弟弟,就算是沒有她這樣的姐姐做榜樣,都一直是要強的很,季青辰和這兩個弟弟的相處也奇怪,近不近,遠不遠的,說她是端著長姐如母的架式,只要不妨礙唐坊的生意她也由著他們任性;
說她是隻要賺錢就好,但二郎暗地裡未嘗沒有縱容季洪這類人在坊中橫行,好擠兌南坊坊民,三郎就更是覺得老天第一,他第二,阿姐是個女人他懶得和她計較,其餘的人包括二郎都得在他面前趴著才是順眼。
她也會發起怒來,該打的打,該罰的罰,再當著全坊的面把季辰龍和季辰虎臭罵一頓,叫他們適可而止。
反倒是許家的七娘,因為是養在季家唯一的女孩子,季青辰還是和她親近。
更何況,許七如今雖然搬回家裡和老父親、哥哥們同住了,她那六個哥哥可全都是坊裡的好手,坊丁的頭目,向來都是三郎的左膀右臂,和汪婆子家那兩個還沒有成年的小傢伙不是一回事。
“許淑卿是他自己想娶的,將來他們鬧成什麼樣子我也不想再管,但是——”
她嘆了口氣,頓了頓,才開口;
“既然平清盛已經病死,他就不能再在外面給我找亂子。”
“平清盛病死?”
一直靜聽著的李先生措然色變,唇邊帶笑的一掃而光,黃七郎直接就從跪坐著的小廊道上跳了起來,叫道:
“這訊息無誤?安德國主只有三歲,平清盛死後,他怎麼坐得穩!”
“自然是真的。”
“大妹子,你怎麼這樣不著急,扶桑內地要是打起來,萬一把唐坊捲進去……”
黃七郎頓時明白她對季辰虎憤怒何來,見她只是微笑,便知道這畢竟是她唐坊自己的事情,他只要想著怎麼和王世強回報就好。
——僅是平清盛已死這一個訊息,就不枉王世強當機立斷地退讓了。
他沉思著坐下了來,李先生也低頭繼續用飯,思索著這戰事一起,不論是唐坊還是宋商,生意都不太好做……
小蕊娘瞅著三位長輩心不在焉的樣子,飛快把食桌上的飯食掃去一大半,起身進屋,要去為大娘子倒茶,果然就聽得外面大娘子起身,和李先生、黃東主一起去了貨棧前堂
這時,她也聽到季氏商棧樓上的暮鼓聲敲響了起來。
季青辰提裙而上。
三層走馬樓,二、三層裡堆的全是貨物,頂上的小平臺上,架著唐坊的晨鐘暮鼓,正由夥計敲響,鼓聲從海面上遠遠地傳了出去,附近打漁的坊中漁娘們,就算離得再遠,也能聽到這召喚回家的鼓聲。
晚潮將至。
“大妹子,這是謝國運親手寫的讓渡文契,把唐坊外那兩座九層箭樓讓渡給你。”
飯後茶已經飲過,李先生在前堂處理著贖人的事,她和黃七郎說著話,一起站在三樓平臺上,遠望大海。
見得夥計告退,他便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封讓渡文書,遞給了她,道:
“王賢弟親自去台州謝家,拜見了謝家退仕在家的老大人,和他說通的。”
“謝家箭樓?”
她微微有些意外,黃七郎苦笑道:
“他這回從明州來,本來也沒想第三次來求親,早就準備了這份禮物,想和你說和的,只是沒料到那位樓大人太厲害了些,逼得他沒有辦法。”
他看似在說福建海商這一回進入東海,心裡當然不想把樓雲在艙房裡掛著她的畫像,偏偏又讓王世強看到的事說出來,這些男人間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事,他向來是不和季青辰提的。
經過他老婆十年不懈的灌輸和薰陶,在他眼裡,她實在還是十年前,帶著兩個弟弟一起混飯吃的可憐見的小姑娘,得讓他能幹又好心的老婆替她相看個金龜婿,她這輩子才算熬出頭了。
“大妹子,當初你說要停了山寨貨的生意,我還但心你惹怒了江浙那些海商們,如今看來,你也是算定了他們會把這些帳都算到福建海商頭上去?”
黃七郎雖然也是江浙海商,走的貨物卻是獨一無二的西北貨,吃的是獨門生意,唐坊停產山寨貨,於他沒有損失。
“黃七哥,我哪裡有那樣的本事?我只是覺得,既然他們要回東海,一定會讓我停下八珍齋的生意,我當然也只能先做準備,江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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