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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曲當應是我大宋的《折枝花》,才是絕妙……”
連秦從雲也不由得有了些興致。向樓雲舉杯笑語。
還不等樓雲笑嘆那宋時大麴《折枝花》雖然經歷兩朝,在紅塵亂世間首開風氣之先。可謂是獨領,卻終歸失了漢唐雄壯之氣——突然間。有一縷隕聲接續在了這尾章之中,它如山中春暖,清葉吹面,甜美而又迅速地吹開了邊塞之地,滿城飛花……
更奇怪的是那調子,就是像是春日少女腳下揚飛的鞦韆一般,一眨眼就被拋入天際。
“噫?”
林竊娘聽到古隕聲里居然能吹出如此不可能的高音,頓時不記得是在國宴之上,從樂席上站了起來。
海天夜色中。沒等她看清吹隕者所來的方向,隕聲已經化成了鞦韆上的明媚少女,又是一眨眼,踩著鞦韆從天空上向她撲了過來。
裙鋸如花,笑聲如天籟清鈴。
佩環叮鐺,是鞦韆上的撞響,嘰嘰喳喳,全都是青春女子在林間迴盪的清脆歡笑之聲。
樓大一個機伶,仿如從夢中醒來。被這從未聽聞過的曲子驚得幾乎失了魂,他站在樓雲之後,也不怕失態,連忙順著林竊孃的眼光。向海面上極目看去。
他的眼力是在山林裡狩獵習慣了的,在這夜晚海面上,倒是比林竊娘更快地看到了吹隕之人。一眼之下,忍不住就是一聲低呼。咋舌道:
“雲哥,好俊的女子。”
樓雲的眼光只有比他更好。早已經看到了唐坊方向,駛來了一隻小小的尖頭漁船,它行走如風,船尾那名束髮白衣的女子雖然只是偶爾伸手操弄一下尾櫓,它也極為熟悉地順著礁石間的變幻水流,翩然而來……
看得到,那女子雙手持著一隻雁卵大小的古陶隕,翹首向天,悠然吹奏,月夜下古隕聲清,聽著她的曲聲,樓雲眼前竟然一時間有了春蝶秋鶯,紛飛亂舞的繽紛幻像。
海船漁舟,聽夜風傳唱,方圓十里內聽到這隕樂的人,只覺得陽光撲面,滿眼炫目,有如隨著那飛揚的曲聲,蕩上晴日青空。
樓雲微閉雙眼,倚坐傾聽,便見得有女子婀娜,踏著曲聲迎面而來。
她笑顏如花,似近實遠,轉瞬不知其到底何方——踏足微驚,他突然已經立在了高坡之上,極目遠眺,便看得到大海汪洋之東,翻滾層雲之間有峻嶺如龍。
佛鈴金閃,他終於有了熟悉之感,還沒有來得及多想到底是扶桑山裡的駐馬寺,還是臨安城郊的虎丘古院,便見得山風夾雨,碧綠如油。
有女子束髮,白衣如雪。
她撐起手中水墨紙傘,行走在山中石道。
“那位娘子——”
山道於腳下蜿蜒,他認得那紙傘是臨安城中的市井之物,暗料這女子應該是一名宋女,不由得就抬足欲追,乍聽得空中濃雲撕雷。
那滿眼的春蝶秋鶯化成了漫天雨打殘花,深紅淺綠,鋪天漫地。
女形化馬,一躍千里,從遼闊綠原橫掃過蒼茫大地,直到她看到了漫天黃沙,看到了峻嶺山川,飛馳到了山川之後的蔚藍海面,馬潛其中,化形為龍。
古海千仞,龍棲海底,唯有古老的隕聲吹開了層層浪濤,撲天蓋地,壓頂而來……
“雲哥——雲哥——”
同在聽曲的樓大,在這曲子裡簡直回不過神來,瞪著滅頂的巨浪吃驚得直叫樓雲,卻聽得嘩啦一聲輕響,卻是風平浪靜,碧水彎彎。
湖水盪漾,那女子從水底探上頭來,回頭間巧笑嫣然。
樓大見得美人回眸,頓時壓住了心裡的驚慌,傻笑以對,還要掩飾一句,道:
“我一點也不怕……”
幾聲脆笑,束髮的草繩落地,化成嫩綠草籽,綻成幾株紅花紫葉,她赤足走過,直髮撥肩,拖著溼裙走上岸去,樓雲自不是樓大那樣不知音律的糙漢,便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知道曲聲將終,看到最後,就能看到這曲意所在。
草坡盡頭,有陋院疏蘺,灰白色炊煙裊裊從一座小院裡升起,正是午後舉炊之時。
狗吠聲起,她抱起了一直跟在身邊的一隻小白狗,推開了院門,奔入其中,樓雲當然也不會在意是不是賊闖空門,便如春日踏青一般,跟在她身後悠閒走了院中,只為向舉炊的村婦討一口閒時茶水,聊作踏青後的解渴之用。
突然間,他滿眼震驚,在院中停住了腳步。
院中再無那吹隕的美人,也沒有什麼午後舉炊的村婦,只有眼熟的橫木寬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