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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歲就一個人嫁到了四川,她在這樣的局面下仍然保持著平靜。
只不過,季青辰微笑地發現,江止雲的眼睛裡是少女的憤怒和生嫩。
她就不信,她坐在了江家內堂,江止雲還敢一聲不吭。
也許因為她嫁的只是庶孫,也許因為成氏十分精明地盯住了姨娘,而不是她。
“不關我姨娘的事。是我……是我……我在船上失禮是因為……”
內堂裡一時都寂靜了下來。
江止雲神色掙扎著。
季青辰好整以暇,當初趕她下船時。她不是沒有問過江止云為什麼如此作為。
她這樣的名門之女,待罪之婦,居然還會不長腦子勾引別人家的丈夫。
她季青辰畢竟也抹去了她的罪婦之名,答應送她回江家。
而她也問過,道:
“是不是王大人讓你這樣做的?”
江止雲那時的神色更奇怪。
她應該是知道王世強,卻完全不知道她季青辰和王世強有什麼關係。
“這樣的事,看在兩家親戚臉面上,我本不應該上門來說。”
內堂裡,她歉然看向了江老夫人,嘴上卻沒有多少親戚情份,
樓鸞佩的親戚才不是她的親戚。
“但老夫人還是好好問一問止雲娘子,她是不是在四川被人抓到了什麼把柄,做出這樣失常的事情?”
江家如今的處境,不就是被懷疑和叛臣有關?
“聽說江娘子在建康驛館裡,還給吳逆長孫燒了紙,設了靈位?”
她盯住了江止雲。
此言一出,江老夫人的面色大變。
“你還不快說!”
成氏氣得臉色發青,“難道還要用家法?”
因為內堂的爭吵,堂外已經有僕婦拿著棍子、繩子等住了。
季青辰知道再逼問幾句,成氏捉上薛姨娘一起問罪時,江止雲應該就撐不住了,然而她沒料到,江止雲彷彿就在等著這一刻。
她遠比她料想的要快,突然間就爆發了出來。
“我……我是為了鸞佩姐姐——!”
她唯恐下人們聽不到樣子,扯著嗓子哭著,
“鸞佩姐姐說,樓夫人只是個外夷,配不上樓家。只要我能做樓學士的妻室,她就會讓王大人上奏官家,保住我們江家。”
“……”
季青辰聽得忍俊不住時,成氏已經一個耳光打了她臉上,厲聲罵道:
“還敢胡說!”
江老夫人氣得臉都發了青,捶榻罵道:
“糊塗的死小蹄子,江家能不能保住,難道還要指望你去把全家的臉都丟光?王大人在四川,鸞佩在京城,她怎麼能和你胡說這些?”
那姨娘跪在地上,抱著江止雲的腰,拍打著她的腿,哭了起來,也在罵著道:
“雲姐兒你瘋魔了!你好不容易回來了,以後在姨娘身邊守著,一輩子難道過不好。要去做這樣下作的事——樓學士怎麼又會看上你!”
季青辰雖然認定了她和王世強是舊識,卻也沒想到會扯出了樓鸞佩。
而且,這話一定是假的。
江止雲年紀小,但她根本就不是這樣天真的人。
沒料到江止雲居然衝著親孃也嚷了起來,抓著被打的臉,哭道:
“鸞佩姐姐以前在寺院裡見著了王大人,然後給她送了情詩,這才訂了姻緣。她以前和我說過這樣的事,我就想我也去和樓大人見一見,樓大人說不定就喜歡上了我。”
“……”
季青辰簡直聽得目瞪口呆。
‘胡說!”
成夫人此時已經是眼睛都要紅了,
“鸞佩是明州樓家的長房嫡女!她家在明州是三代刺史,書香世家,你這妾生的賤婢想出這些下作的話,竟然敢攀誣到她身上去。更何況這五年你遠在四川,她怎麼和你這些?來人!”
她的心腹僕婦見得情勢不好,進堂來就要堵庶女的嘴,押她下去。
那江止雲只是哭著掙扎,叫著道:
“鸞佩姐姐成親後住到京城來的時候,我還沒有嫁出去。我害怕去四川,她接了我到家裡去勸說,就是這樣和我說的!她還說她不止寫詩送給了王大人——”
季青辰此時已經站了起來。
她知道這件事出錯了。
她這一陣子連連中了王世強的計,全是因為她萬萬沒料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