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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辰暗歎口氣,侍候有病的婆婆是件不容易的事。
陳文昌在外面陪著樓雲說話,內堂裡還有陳洪的兩個姨娘,幾個陳家侄兒媳婦,個個都是在誇陳文昌的孝心。
誇得陳二夫人滿臉是笑,似乎連病都不用治了。
“有勞國夫人了。老身這病……”
不用她提,陳二夫人就說起了陳文濟和王家嫡女的親事。
她馬上就接話,表示樓雲雖然是大媒,但他要去山東了,他管不上這成親的事。
陳二夫人心領神會。
“那就定在秋日裡就成親吧。萬事都已經齊備。文濟的叔叔只是看著樓相公呢。”
陳老夫人如此老練識趣,季青辰很是高興。
她沒白帶柱媽媽來替她看病。
她只是覺得奇怪。陳文昌以前可沒有和她提過,要把老孃接到京城裡來治舊疾。
他那時是巴不得離家裡遠一些。
免得婚後在她和爹孃之間受夾板氣的。
想來如今他也是成家立業的人,果然和以前那由著性子來不一樣了。
柱媽媽給陳老夫人診了脈。開了方子,因為肖撫寧一直沒有身孕,她央了季青辰暗暗請了柱醫婆到自己房中診了脈。
柱醫婆也開了調養的方子,卻向季青辰使了個眼色。
“怎麼了?”
季青辰同她一起坐船回來,到了府和樓雲一起賞燈時才請了柱媽媽媽過來說話。
“柱媽媽,是老夫人不好,還是肖夫人不好了?”
她覺得肖撫寧挺健康。被老夫人一個時辰橫了幾十眼都毫髮無損的樣子。
明月照人,花燈絢爛。
她淡妝輕抹,端了盞桂花湯啜著。樓雲在一邊長榻小几給李全寫信,几上還鋪著地圖。
“老夫人的病是老症狀。其實在泉州養著就好了。但肖夫人……”
柱媽媽皺了眉,
‘肖夫人似乎是被人下了藥。體虛不好懷胎的樣子。”
卟的一聲,她措不及防。連忙把嘴裡的桂花湯吐到了手絹上。惹得樓雲失笑。
這類的事她聽得不少。
樓鸞佩府裡,江止雲被下的藥聽說還是江府裡的成夫人拿的宮制方子。
她絕沒料到陳文昌家裡能出這樣的事。
樓雲不算太詫異。
他擱了筆,嘆了口氣,站起來替她撫著背。
“我聽陳洪提起過,也怪陳山長一直沒娶正妻。陳老夫人是埋怨肖夫人的。上回陳山長回來,老夫人就說了肖夫人侍疾不孝。要打發她另嫁。陳山長沒答應。”
她想了想,知道這事不可能他們這些外人去和陳文昌說。
柱媽媽留在她身邊,幫著她好好調教身子。
她季青辰當然是身體健康。隨時能懷上。
因為自己太健康,季青辰止不住都用小眼神懷疑著樓雲。她一直沒懷上,不會是樓雲有問題吧。
正好樓雲這些日子天天膩著她,她就以擔心他腎虛要給他大補一回的名義讓柱媽媽診了脈,假假地開了補湯方子。
結果樓雲也很健康。
季青辰終於放心了,這才想起肖撫寧的事,她也不能當不知道。
她找了趙德媛來商量。
趙德媛給老公找的工作單位是平江水師,離京城遠,所以在這樣的宮變大事裡置身了事外。
她最近連番接了幾封婆婆誇讚她的信,很是高興。
“這件事,撫寧她似乎知道一點。”
趙德媛的話,又讓季青辰吃了一驚。
“她沒和陳山長提?”
“……這怎麼能說?老夫人現在正病著,脾氣不好。陳山長都是逆來順受,只顧著忙著找大夫。她哪裡敢提?況且,就算這回揭穿了,難道沒有別的招?她就想法子把那藥量減了大半,只求不傷著自己的身子。”
按交情,趙德媛和肖撫寧才是真正的手帕交。
要傳話也是她去傳。
季青辰聽她說得這樣清楚,知道肖撫寧處境果然艱難。也難怪她悄悄請了柱醫婆診脈。
而陳文昌想必也是對得起她了。
否則,以老夫人現在的病和脾氣,趕七八個妾室出府都是易如反掌。
“你放心。”
趙德媛笑著,“她現在也有些手腕了。”
“……確是如此。”
肖撫寧要是沒心計,就不會發現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