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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樓雲早就半路把這樣的彈劾攔下來了。
沒人認為這是樓鸞佩的眼光準,大家都以為是王世強的眼光準,開始懷疑這是不是王宣撫使和樓學士失和的跡像。
大家都十分緊張地打聽著訊息,偷偷摸摸地觀察著局面。
王世強寫信罵了王世亮一頓。樓雲和曹侍中把酒言歡的事情一傳出來,二皇子一系的朋黨們總算是放心了。
這都是誤會!
這完全就是王夫人和樓夫人之間的誤會。
就為了身邊僕婦的臉面和一個小破吏職!
所以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內宅婦人們爭吵就是這樣不顧大局。
於是。樓學士從明州回來,積極推薦御史臺中丞人選的時候,朝中上下都覺得很是理解。
樓學士在家裡肯定被夫人橫過白眼了。
“相公,要不要去王宣撫使府裡問一問?”
駿墨畢竟是從明州就跟著樓雲的,知道樓雲和樓鸞佩的情份與別人不同。
他趁著夫人不在京城,還是私下問了一句。
“不用問了。王世強一聲招呼都沒有打,就讓江家把江止雲送到他家。讓王夫人收進府去為妾。”
樓雲嘆了口氣。
王世強半點體面也不給樓鸞佩了。
這是逼著她自請下堂?
“王夫人也不是要針對季娘子,她是等著季娘子上自白表的時候。把王世強牽扯進。”
樓雲一邊在書房裡幫老婆捉刀寫自白表,一邊還要想著曹侍中看到後。怎麼繼續罵。
按朝廷舊例,這樣對罵上幾回,被牽進來的人就多了。
這也就和鄉下刁民械鬥一樣,叫上親朋戚友就開始互噴。
人多力量大。
樓雲一面要想著西南馬政得繼續辦下去。一邊想著不能讓王世強太囂張。他還要想著季青辰正躲在角落裡,陰陰冷冷地看著他的表現。
他要是敢不給她報這一箭之仇,他就可以直接被夫人休掉了。
……
季青辰覺得,京城裡的這些事樓雲去操心就好了。
她坐在海港前搭起的簡易大棚子裡,看熱鬧就行。
章老大和於老三兩個人輪番站上了棚裡的土堆子,口沫橫飛地大聲嘶喊著。
他們說的都是各自在鄉書手任上的表現:
他們如何為官府收租,送勞役的能幹;
他們能對每村各戶的田地、人丁各類帳目倒背如流的勤勉。
還有他們沒有上下其手撈油水,剋扣鄉親們的公道。
第一回的演講裡。下面聽著的都是海港區的有田戶。
大棚子里人頭湧湧,認真聽著的人不少。卻安靜得過了頭。
“大娘子,這棚裡看著和咱們唐坊可不一樣……”
隨行的莫婆子有些著急了。
“不用急。你那親家大哥不是和季洪拜了把子?季洪自然會提醒他的。”
季青辰早知道如此,只顧笑著聽。
果然,場外站臺的季洪急得跳腳,叫了心腹去遞話,道:
“我不早就和他說過?!讓章老大別說這些!下頭坐的又不是縣太爺。用不著他表這個功。讓他說說上回他為了給他們崑山鄉修條河溝,到縣衙裡求著看地勢圖,求著縣太爺免了他們鄉採石料的稅目,他當初怎麼辛苦就怎麼說。說他跪著向縣太爺家的小妾借當頭,叫乾孃,這也不丟人!”
季青辰坐在下面,聽得第二輪上去說話時,章家老大總算換了內容。
棚子裡頓時就熱鬧了起來。直接就有人站起來問他,海港裡要清理淤泥,新押司能不能組織鄉民幫著一起來出工幹活。
章老大也不笨,馬上拍了胸脯說了:
他章老大別的沒有,在太倉縣叫人是一呼百應。
一聽他這樣有擔當,敢應承,下面接二連三的人就站起來問他。
競爭對手於老三怒了,他不僅是見勢不妙,他是覺得怎麼能叫人白乾活!?
海港裡的泥巴,關種田的鄉民屁事!
兩個人直接就在土堆子上爭論了起來,棚子裡的聽眾越聚越多,議論紛紛。
章老大心喜之餘,終於也意識到:
收稅、供役是官府裡在意的事,他巴結縣太爺時應該說這個。
這是縣太爺藉以升官的政績。
但各家的農戶巴不得不一輩子不用向官府交糧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