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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枯瘦的手緊抓著她,道:
“師憲……師憲何在?”
師憲是賈似道的表字。
這也是她拿定了只要一遞官印,趙端寧有一口氣就一定要召見她的原因。
宣召的中使到了軍衙,王世強只能找個“國夫人昨天剛剛到”的藉口,把她放了出來。
“外子……外子在臨安城為官家鎮守。皇后娘娘和太子一切都安好。外子說……外子讓臣妾轉稟,不能來楚州城拜見官家。”
她本來是想和他商量著,問一問京城裡現在由謝皇后主持,他想怎麼樣?
他要是還想讓小太子繼位,他可千萬不能因為覺得沒臉見祖宗就病死了。
但現在看到趙端寧這個樣子,她已經是不敢說賈似道重傷不起了。
“好……好……就讓師憲在臨安吧。讓他不用來了……”
趙端寧泣語著,一口氣沒提起來,臉色紫漲又馬上泛白,御醫們連忙上去為他搶治。
御前侍奉的宮人、內侍們都是暗暗哭泣。
見他如此模樣,季青辰傷心之餘,心底處反是安了些心。
趙端寧還惦記著讓賈似道替他守京城,這就表示他這一回失敗沒有上回那樣脆弱。
就算他是屢戰屢敗,但被這樣摔打了好幾回,他的心理已經是向打不死的小強進化了。
靈位燒了可以再做新的,京城丟了還可以再搶。
他驚悔交織,染病不起是沒辦法的事。
但要是在這個時候撐不住一病歸西了,不但千秋功業不用提,就連老婆孩子都要出危險了。
……
她坐了船,一路急趕回了京城,先到碼頭來接了她的居然是王世強的門客姚清康。
“國夫人,這是王平章給國夫人的信。”
“……”
她收了信,因為知道王世強會說什麼,她沒有拆開就直接坐車回了家。
賈府內宅裡出乎意料地沒有太過混亂。
當家的男人重病,主婦又在外失蹤不歸,她這裡正詫異史雲英居然還有這一把管家的手腕,眼前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賈似道一推門,面色紅潤地從正房裡走了進來,紅衫玉帶俊美無比地站在階上看她。
“回來了?”
“……”
季青辰僵在了臺階下。
好在她馬上反應過來了,這人娶她為妻,不就是為了防著王世強將來力捧陳王?
他怎麼可能不防著王世強暗算他?
“被王世強軟禁了?這些日子都住在軍衙後宅的小明園裡吧?”
賈似道和她在正房裡說話時,沒問她這些日子有沒有被王世強怎麼著了。
她本來還有些不安的心情也就平靜了下來
她更不會有什麼“居然不去救老婆”的憤怒之意。
他結這門親事,本就是為了眼前這些政事。
剛成婚時賈似道也許對她還在三分情意,經了這幾年爭吵和分居,早就磨光了。
她抿了一口茶,潤了嗓子,點頭道:
“他問我,你有沒有寫信給我。”
王世強肯定也懷疑賈似道到底傷得多重。
她當然就實話實說,賈似道一個字都沒寫給她,應該是傷得頗重。
“他對你……倒是情深得很。”
賈似道一向針對的就是王世強,儘管季青辰完全不接受他那古怪的思路,“聽說他在楚州主持政務,已經下令把運河線與海路齊開,在中都、德州、濟州都開了太倉書院。”
他一指窗前几案上放著的地形圖,“只要徐州不失,從中都到臨安城的富庶之地就是他支援陳王的本錢了。聽說你在唐坊時就有這樣開運河、開海路的主意?他倒是一五一十全給你辦妥了……”
季青辰沒出聲,她知道姚清康給他的信裡就是這個意思。
儘管王世強和她在一起時完全沒有提。
“你打算怎麼辦?”
賈似道半揭了茶蓋,慢悠悠地撫著新沏的茶水。
她知道他是在問她的立場,斟酌著道:
“謝皇后並沒有什麼書信或是口信,她是以大局為重的。我只是空頂著一個國夫人的品級——”
“我是說我們的婚事。”
她一怔之間,看向了賈似道。
他放下了茶,一手撐額,斜目看她,道:
“謝皇后是位賢后,但陳王現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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