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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陳家?
接著,是不是還要看不上四明王家?
難道他們家還指望和明州樓家說親?
人家根本不會理睬好不好?
“……”
陳文昌苦笑一聲,沒再言語。
他不是樓雲。實在也沒有厚臉皮和季青辰說,裴娘子應該是有意於他陳文昌。
她現在去提親不太合適。
他就是怕裴柳君的性子像了肖撫寧,將來過成了肖撫寧那樣。就堅持沒答應這門親事。
眼見得她馬上轉身,積極地準備和全真教拉上關係,陳文昌只能開了口。
“青娘!”
季青辰轉頭看他,一時間也沒有意識到他換了稱呼,沒有叫她樓夫人。
“山長還有事?”
“聽說……”
沉默著打量了她半晌,陳文昌這才震驚判斷出那傳言只怕有五分真,他嘆息著開了口。“聽說你和樓相公和離了?”
“……”
季青辰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找到樓雲給他一個嘴巴子。
離婚這樣的事,在後世的現代社會里也不是什麼需要四處報信的喜事。在這一世裡對她這個外夷人更是影響深遠好嗎?
他自己也是外夷出身,不知道要互相給點體面嗎?
不能等她再立個功,升個品級,或是季辰龍做了制置使。到那時候他樓雲再在親戚之間大嘴巴不行嗎?
難不成他離了婚就馬上想來個第二春?
她知道。陳洪家還有個嫡女,他當然不會在意樓雲是個二婚男!
“……裴娘子家裡,不和我這樣和離過的人家結親?”
心裡咒罵樓雲無數次後,她馬上就想到這一點,嘆了口氣,
“我本來以為……”
她確實想過,裴柳君現在的處境也許不會在意這一點了。
所以她才急忙提親。
“並不是。”
聽她沒有否認和離,陳文昌詫異之後面容柔和了起來。
四五歲寬的遊廊上。他走近兩步,凝視著她。柔聲說著,
“你要想提這門親事也不難。過幾日我去和郝道長說一說。他畢竟才是裴娘子的師尊,而且……”
她搖了頭,連忙表示,她就是想和青州的太初觀主孫不二先拉上關係。
陳文昌也不問她原因,笑道:
“這更巧。我剛才聽說了,孫仙長要和馬仙長一起去西北,說是要去那個蒙古小部落傳教,在那邊設全真教的分壇,以後山東境內的全真教之事,就由郝道長主持了。”
“什麼?去蒙古?”
季青辰一聽這兩個字,頓時作了深沉狀,連下廊時廊邊的花枝撫面沒有發現。
“怎麼了?”
陳文昌從沒見過她這般左右為難的樣子,伸手一掃,把帶刺的薔薇花枝撥了開雲。
她一驚退後了一步,卻見花枝在他的手指上劃出了血痕。
她連忙去掏手帕子,掏出來又覺得去替他裹傷不妥當。
“山長……”
她忍不住喚了一聲。
“這是小事。”
陳文昌向她微微含笑。
廊口盛開的薔薇花奼紫嫣紅,在陽光下嫵媚明豔。
樓雲遠遠看到了她和陳文昌四目相對的身影。
他不放心底下人來給她傳話,還是以拜見孫仙長為藉口,自己匆匆向道齋趕來。
沒料到,正好遇上了。
他的臉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李福不敢走在他前面,正在一邊引路,這時見他腳步突頓。
李福疑惑看去,卻看到了樓夫人和陳少東主站在廊口說話。
他雖然是個不識字從地裡刨食的土老冒,但富貴起來後也知道:
就算樓夫人和陳少東主是親戚,這樣說話也不太妥當。
……
廊口處,她到底還是把絹帕子握在了手上,向他施了一禮。
“山長在徐州城外亂軍裡尋我,又受了傷。我還沒有向山長致謝。”
“並不算什麼。”
陳文昌笑著瞟了一眼手指上的劃痕,卻又看到了她低了頭,糾結於裙子上被帶刺的四五支花枝纏繞。
楊府裡畢竟是遇上了家主喪命的事,僕從們無人精心打理花草。
她低了頭去折花枝,他見她手上有了一點血痕,不自禁又走近兩步。他伸手過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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