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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開以中華民國為名的第一份報紙,在政局未穩的當時,以號召革命鞏固共和為宗旨,對南北議和清廷遜位建立民國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後謀略處改稽查部,牟為八大稽查之一。黎元洪政府成立實業部,李四光為部長,牟出任副部長。袁世凱政府時代,牟為共和黨提名,當選為眾議員,並獲授勳五位。
1917年孫中山興起護法鬥爭,牟鴻勳潛回鄂西,偕一批革命前輩組建鄂西靖國軍,蔡濟民任司令,牟為副司令,而後來成為共黨領袖的董必武,當時還只是蔡請來的靖國軍秘書。
直奉戰爭之後,黎元洪短暫復任民國大總統,牟鴻勳受邀出任總統府顧問,曾先後獲授文虎、嘉禾勳章。1928年,牟在多次拒絕蔣介石南京政府的電邀後,病逝於武昌。
四
么叔在他的長兄活躍於清末民初的政治舞臺之時,還只是一個汪營小鎮的富家少爺。他的父親是國大代表,他的三哥是燕京大學的學生【下文要敘述】;雖在偏遠鄉村,他少年時代在父兄的光芒下,接受的卻是中國式最古典的貴族教育。待他長成青年時,他像每一個志存高遠的兒郎一樣,要負笈出遊逃離深山的包圍。那時的出山之路遠比今日漫長而複雜,需要翻越重重蜀道走到萬縣碼頭,然後搭乘最早的小火輪奔出夔門,之後才是千里江陵那一如少年人生般開闊的大平原。
我已無法勾勒他最初的人生,約略知道的是他似乎在武昌完成了中學,之後考進了勝利班師後的南京國立師院;畢業之後留在武漢一家中學教書。
那時,國共兩黨開始了天下之爭,濃濃的戰火已經迫近他寧靜的書齋。而他長兄的兒子――牟秉釗,其時已經從英國海軍學校畢業歸來,作為軍中的少壯將領,被蔣公任命為當時海軍最先進的艦艇――重慶號的艦長。可悲的是,就在這位年輕的艦長上岸受命之時,艦上的地下共產黨發動了兵變,直接將重慶號開到了已被共軍佔領的山東。蔣介石盛怒之下,只好命令空軍迅速炸沉了這艘英國贈送的最佳戰船,以免成為共軍的利器。
么叔的父親其時已經去世,三哥隨國軍轉戰杳無訊息,侄子遭逢兵變,被蔣公免職,之後隨敗軍撤往臺灣。他在風雨飄搖和惴惴不安之中,迎來了武漢的易幟。那時,他還是一個無法洞穿未來歷史的未婚青年。
1950年鄂西開始土改,他風燭殘年的老母在汪營恐慌的給他寄出了一封信,以病危相催。純孝的他不諳時代的顏色,乞假歸來省親,沒想到卻一腳踏進了世道變遷的陷阱,再也無法走出嚴酷的深山。
可以想象,作為工商地主的牟氏祖宗,曾經在那一方擁有過怎樣的田產。他作為唯一歸來的男丁,再也無法繼承列祖的產業,卻不得不繼承先人的“罪名”。一個民國的高材生,一個少小離家的青年,在暴風驟雨的土地革命中,理所當然的被打成了地主,且扣留在汪營,開始了他長達三十年的“五類分子”生涯。
五
我大約是在三四歲左右就開始頻繁出入於么叔家。么叔有兩個孩子,長子叫藝華,次女叫亞華。亞華姐和我大姐同學,也許因為是家世的原因,她們很快就在那個小鎮成為了閨中密友。我則在童年,基本是被馱在大姐的背上,開始拜謁么叔的。
土家族鄉俗,怕孩子不好養大,便要孩子對父母改換稱呼;藝華哥和亞華姐都是把親父叫么叔,於是我們也就入鄉隨俗的一直叫到今天。
那時么叔的所謂家,是在沿街的一個破爛且歪斜的木樓裡;似乎是因為兩邊鄰居房屋的包夾,才不至於很快傾倒。而他在民國時候的宅院,則被政府沒收成為了汪營區供銷社的所在。家慈那時是供銷社的會計,於是我家也在他的故居里,分得了一間住房。我至今仍然記得那巨大的樑柱和後院迴廊等建構,足以顯示出舊主人昔年的輝煌歲月。
然而么叔在當時,已經變成了一個皮匠,在他的歪斜樓下,擺一個門板,依靠為鄉人修鞋補胎甚至維修手電鋼筆之類,勉強維持著一家四口的生計。么娘是先天風溼,腿腳萎縮行動不便,只能聊助家務。即便如此困頓,我記憶中的么叔,仍舊和其它的匠人有別。他常常穿著一件小鎮少有的四個兜的中山裝,雖然布料已經洗薄泛白,綴滿了補丁,但永遠是乾乾淨淨,且在左上兜裡,插著一支帕克鋼筆――這件衣服和這支筆,也許是他作為民國文化人的唯一標記了。包含他花白的頭髮,也仍舊保持了一種向後梳倒的髮型。就是這樣一些零星的殘留習慣,還能暗示著他曾經的王孫貴胄的身份。
我們姊弟之所以喜歡去看么叔,是因為那是在文革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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