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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衝突,一連查抄幾十個家,抓了上萬人……”
段虎看著這個極度崇拜自己的擺渡人在那裡手舞足蹈,說得是興奮異常,心中不禁有了一絲得意,淡淡一笑,站到另一邊不再言語,林湄娘則恰恰相反,非常感興趣的跑過去,蹲在地上,仔細的聽著,當遇到不理解的地方,便像個學生似的連連提問。
這時,一艘不久前與他們這艘小舢板擦肩而過的大船在一處相對寬廣的水面,調轉船頭,趕了上來,沒過多久便與小舢板並駕齊驅。
“剛才不知是哪位朋友在此高歌的?”這是從船甲板上伸出一個腦袋張望了一下,便大聲詢問,這人正式之前車行李老漢拉的那位常客。
第043章 心腹
“是我,”段虎抬頭向上張望了一下,高聲嚷道:“閣下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只是覺得兄臺的歌聲蒼涼渾圓,詞牌寓意深厚,道盡了世局滄桑,人世變化,”那人興奮的大聲說道:“我當時還以為是一位歷經人世的老人所唱,沒想到竟然是一位健壯的青年兒郎,實在讓人很意外。”
段虎淡然說道:“不過是首戲耍之作,閣下不必在意。”
“這樣說話,我二人實在太累。”那人建言道:“不如兄臺上船一敘,我已經準備好了水酒,就等兄臺進來,與兄臺暢談一番。”
“不必了!”對於這種自來熟的人,段虎向來是敬謝不敏,冷淡的拒絕,隨後又站到船頭,不再說話。
就在段虎轉身的瞬間,那人看到了段虎臉頰上的黑虎,又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段,臉色立刻變了變,隨後立刻恢復正常,若是丁喜在這裡的話,肯定可以看出這人的異樣,可惜在這裡的只不過是個黃毛小丫頭,而且她還纏著劉三說段虎的事蹟,那會有心思抬頭看上面。
“兄臺,此次準備上哪裡去呢?”那人問道。
“白安郡。”段虎現在不想多說,語氣有點冷淡。
“正好,我原先也準備去白石郡。”聽到段虎提起白安郡,那人臉色有變化了一下,便不由分說,從大船的甲板上取來一件繩鎖放下,並沿著繩索向下攀爬,最後站定在小舢板的甲板上。
那人走到段虎跟前,抱拳拱手道:“在下張融張子清。”
“段虎段懷遠。”段虎絲毫沒有掩飾,直言道。
此人姓張名融,字子峻,乃是京城人士,現任工部侍郎,乃是這次之所以來這裡,主要是因為段虎的封賞問題。
現在在朝中對於段虎的封賞意見不一,文官建言讓段虎這人膽大妄為,功績雖可獲得高位,但不能給實權,否則會有變故。然而武官則說讓段虎獲得實權,最好讓他統領南衙禁軍,這樣京師的整體實力就不止增加一倍了,剩下的則像是牆頭草,左搖右擺,模糊不定。
數日之前,久安帝也為了如何封賞段虎而感到頭痛不已,他將段虎的功績簿放在手中,交於反覆的看了十幾遍。對於這樣一個人物,他實在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以一抵萬,該說他勇猛呢?還是該說他瘋狂?
久安帝現在還無法判斷,段虎是否忠心大秦,是否忠心自己,這人的行為舉止實在太出人意料了,每每眾人認為他已經正常的時候,他總會做些讓人看不懂的舉動。比如聚集那些豪族門閥的家丁和護院與薛玄對抗,當時他已經控制了白馬嶺,難道他就沒想過撤出武安城,轉而駐守白馬嶺嗎?由此看來這人肯定屬於那種攻擊為上、撞破南牆不回頭的勇猛之人。但是當他成為代城守時,並未如眾人所想的那樣,對那些可以抵制他的豪族門閥大大出手,反而拜了四寶樓船的二掌櫃為師,每天不務正業,進入四寶樓船就沒有出來過,手上的政務全都扔給了手下人去做,這哪裡像個城守的樣子啊?
對於武安城內的豪族門閥,久安帝早就已經想要將其剷除,但是這些勢力與朝中各個大小官員盤根錯節、藕斷絲連。若自己貿然打擊的話,肯定會使得朝中人心不穩,認為是在對付他們,因此引起的朝局動盪將會波及整個大秦。久安帝心中所想最好是由其他人出手剷除,等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再出面調解,做到既不傷國之根本,又可以收回對武安城的控制,當時會讓毫無從政經驗且莽撞蠻橫的段虎當這個代城守也就是這個意思。
“焦渡,這個四寶樓船的二掌櫃是誰呀?”久安帝將段虎的功績簿放到一邊,瞟了一眼站在下面的心腹,淡淡的問道。
現在回春殿中站立的數人全都是久安帝的心腹班底,也是久安帝可以絕對信任的人,通常他們的一句話可以決定朝中大小官員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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